萬萬沒想到,居然還有一個這麼大的驚喜在等著她。
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用力地點了點頭。
小齊男朋友單膝跪地,幫她把戒指戴進指間。
一眾吃瓜群眾再也忍不住,歡呼起來。化妝老師作為小齊的師傅,也是她最親近的人,笑著上前,擁抱住她。
“小齊,以後要幸福,知道嗎?要是你男朋友敢對你不好,你就跟我們說,我們一定幫你出頭!咱們劇組那麼多人,都是你的娘家人,我們都在背後給你撐腰的。”
“就是啊,小齊,要是你男朋友敢欺負你,你看我們打不打他就完事兒了。”宋安錦也在一旁瞎起哄,“你看我們劇組裡那麼多人,都是你們都證婚人,到時候記得發喜糖。”
“一定一定。”小齊男朋友嘿嘿笑道。
蘇詩樾看著她倆幸福地依偎在一起,眼眶也有些濕。
也許是父母早亡,後來也沒有在舅舅舅媽那裡感受到家庭的溫暖的關係,她一直很渴望能有個屬於自己的家。
風吹不散,雨打不散。
她不知道季宴時是不是就是那個良人。
她隻是,忽然很想他。
回到酒店之後,宋安錦早早地睡了。蘇詩樾一個人去了陽台,給季宴時打了個電話,後者很快就接通了。
“怎麼了?”他的語氣中透著一絲緊張。
“沒什麼,”蘇詩樾失笑,“就,打個電話給你。”
“哦,”季宴時鬆了口氣,“你很少給我打電話,連主動發信息都很少,所以我看你打過來,我還以為怎麼了呢。”
“沒事,”蘇詩樾搖了搖頭,“隻是今天看到劇組裡有人求婚了,所以……所以想跟你分享一下這個事情。”
她還是不習慣說想你,會刻意回避這類過於親密的字眼,最後出口成了分享,好像隻是無關緊要一個電話。
好在季宴時是懂她的。
他笑了:“哦,那你說給我聽吧。”
“你明天忙嗎?”蘇詩樾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倒有些遲疑了,“如果你明天忙,要不你先去睡吧,都這個點了,我怕你太累了,我們可以明天再抽時間打電話的。”
“我不累。沒關係,你說,我聽著。”
他的溫和和耐心像一劑良藥。
他總是以她為先,但又不限製她什麼。
蘇詩樾漸漸放鬆下來,絮絮地說著今天的求婚始末,末了,她說:“七年啊,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字。小齊和她男朋友能修成正果,我挺為她開心的。而且你都不知道今天有多感動,她男朋友緊張得手抖,哈哈哈。他是做攝像的呀,平常手超穩的,但是緊張得戒指都快拿不住。”
“其實那天,我也很緊張。”季宴時忽然說。
蘇詩樾沒反應過來:“哪天?”
“就是來訂婚宴上搶親的那天。”他答。
蘇詩樾想起來了。
很奇怪,明明隻是幾個月前才發生過的事,但這一刻回想起來,卻久遠得好像是上輩子發生的事情了。
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太多事,她的人生也被推著,一路往前行,有了幾乎可以說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這些變化的源頭,似乎就是那場訂婚宴。
或者說是,季宴時。
“緊張什麼?怕大家怒斥你,說你作為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做出這種不符合你的家教禮儀的事情嗎?”
“不是。”季宴時否認了她的猜測。
“那你緊張什麼?”蘇詩樾奇怪地問。
“我怕你不跟我走。”
人會緊張,是源於對未知的恐懼,以及接受不了那個有可能發生的結果,所以產生抗拒的心理,又不得不。
他怕蘇詩樾說出自己很喜歡很喜歡那個男人,讓他走,怕不管那個男人,還有那個男人的家人如何對待她,她都認了,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拯救,她甘之如飴。
他怕她就像當年那樣,決絕,說了不再聯係,說了一拍兩散,就真的做到,隻有他還在自作多情。
他怕她是真的放下了,不再喜歡她。
他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