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邃無端,自那日被劍咫尺訓斥之後,一直沉默不語,每日靜心修行。
其一直毫無寸進的浩然氣,也在劍咫尺細心觀察之下,有了起色,雖還沒有大成,但比之先前卻已經渾厚許多。
昔日精靈禁城,早已經在戰火之下,化作飛灰。
獨留殘垣斷壁,述說著久遠前,這裡的輝煌。
兩人緩步而行,天織主心情複雜,看著曾經屬於自己的王國,隻餘塵埃。
神情悲傷,昔日臣民曆曆在目,卻隻能化作無聲之淚,在心中悄然落下。
一路上,劍咫尺都未言語,隻是靜靜的看著一切。
直到天織主停在一座孤墳之前,打眼看去,墳堆已經雜草重生。
但墓碑處,卻是乾淨整潔,其上篆刻著:琥珀之墓。
四個大字宛若壓倒天織主的最後一顆稻草,淚水再也止不住滑落。
“琥珀,娘回來看你了……!”
訴不儘的親情,道不儘的悔恨。
劍咫尺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菊花,輕輕放在琥珀墓前。
“節哀吧!過去這麼久了,琥珀不會希望你為她流淚!”
經曆這麼長時間相處,天織主已經將曾經放下,聽得劍咫尺的話。
擦了擦眼淚,笑道:“讓你見笑了!”
此時,卻聞一道腳步聲,吸引了兩人注意力。
尋聲望去,但見一人手持油紙傘,身背劍袋,一頭棕色長發,略顯潦草,緩步而來。
“罌粟你來了!”
聽聞男人此言,天織主頓時暴怒,周身元功爆發,怒斥道:“冷飄渺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的麵前?”
話語落,天織主抬手就要一掌轟出,劍咫尺見狀一指點在其氣海之上。
登時,天織主一身氣勢頓散,身體一軟,被劍咫尺攔腰抱住。
柔聲道:“傷還沒好,就不要動怒!”
轉頭看向冷飄渺,審視良久,問道:“你就是她口中琥珀的父親吧?”
作為男人,自己的妻子被眼前之人抱在懷中,冷飄渺有些不悅。
但見天織主並沒有抗拒,心中更多了一份酸楚。
“伱是……?”
“在下劍咫尺,有一件事我想要問你,不知你可否為我解惑?”
兩人對峙,天織主抬頭看著身邊劍咫尺,略微有些冷酷的眼睛,本能的想要出聲阻止。
但眼間環抱著自己的手臂,在她即將出聲之時,緊了緊,讓天織主頓時收聲。
“不知閣下想要問什麼?”
“昔年精幽大戰,再到禁城一脈被誇幻之父洗劫,琥珀身死,天織主被誇幻囚禁,不知道在這期間,你在做什麼?”
此言一出,冷飄渺頓時無言以對。
昔日精幽大戰爆發之際,夫妻兩人意見紛歧,冷飄渺性格溫和不喜爭鬥。
希望天織主勿造殺戮而取走其佩刀,離開禁城遊曆天下。
孰料天織主仍執意參戰,以致戰火波及禁城。
天織主因此重創瀕死,因琥珀之死,意識混亂,被誇幻之父擒捉。
一切都有跡可循,對於冷飄渺劍咫尺並未有任何看法,但如今既然天織主是自己從巫山儘頭帶出。
儘管,劍咫尺自認並非是什麼好人。
可是有些事還是要管一管說清楚的。
畢竟,對於劍咫尺而言,天織主在未來會是一步至關重要的棋子。
對其影響越深的人,越要提前防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