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們去尋夫君吧,畢竟他這下可算是捅了大簍子了,當眾救走魔女,免不了要成為天下人口伐筆誅的對象!”
“好!”
兩人悄無聲地離去,隻剩下一群逐漸清醒,然後惱羞成怒的人。
.........
虛玉沙內。
“張嘴!”
“不要你管,咳咳...咳咳....”
雪舞依舊倔強,但眼角卻止不住地流出委屈的淚珠,此刻她正捂著玉頸劇烈地咳嗽,脖子上那五道捏痕極為醒目。
“平頭哥都沒你倔強!”
陳瀟強忍著不適將雪舞一把摁在懷中,不由分說地捏著她的雙腮,分開她有些蒼白的嘴唇,將一滴仙髓液喂進她的口中。
“速速煉化,想要秋後算賬,你首先得恢複實力,否則落入任何人手中,以你的姿色,想痛痛快快的死,都是一種奢求!”
陳瀟一邊言語恐嚇一邊放開了禁錮雪舞的手臂。
雪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正想痛斥他多管閒事,卻才發現陳瀟臉色蒼白,神情痛苦,渾身氣息紊亂。
她黛眉微皺,想要關心一下陳瀟的傷勢,但想到此前他竟如此對待自己,那不殺自己絕不罷休的眼神和毫不留情地對自己痛下殺手的狠辣,每每想起,就讓她心口酸疼,覺得無比委屈。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所以就算出了這輪回空間,你依然是我陳瀟的雪舞妹妹,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就算你境界比我高也休想否認!”
陳瀟的話她從未忘記,特殊的經曆讓她對陳瀟的態度注定無法做到對常人那般漠視,甚至,是為數不多被她認為可以結交且有了一些友誼的正道之人。
但當他以那種可怕的姿態出現在自己眼前時,雪舞隻覺得這世間所有的誓言和回憶都變得如此蒼白和脆弱,付出的信任也顯得如此的可笑,一切都變得那麼空洞,不再值得留戀。
那一刻,她覺得生命的存在索然無味,除了爾虞我詐的虛偽還剩下些什麼?
而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會無比堅決地殺死自己,但也至少比落在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手中要強千百倍。
但偏偏,陳瀟又在她最絕望之際,不惜背負天下人的罵名和追殺,更是以命搏命地創造出機會,帶著她從絕境中逃出!
他知道陳瀟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麻痹眾人,若非如此,今日的她絕無逃生的可能。
但一時之間她又難以從那種情緒中走出。
看著為了救自己而靈魂遭受重創的陳瀟,雪舞心中又被感動和自責占據,還有對自己因此而怨恨陳瀟的不滿,以及一種陌生的、古怪的,從未出現過的情緒在心底滋生,又如野草般瘋狂生長!
這讓雪舞的思緒混沌,心亂如麻,五味雜陳都不足以形容她現在萬分之一的複雜心情。
幽幽地看了眼陳瀟,雪舞最終什麼都沒說出口,她收斂心神,開始盤坐療傷。
但很快,她便驚訝地長大了嘴,因為她發現,體內的傷勢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地恢複著。
自己體內的傷勢她比誰都清楚,半個月的追殺與逃亡,傷勢已經惡化到隨時都可能危及生命的程度,若非她實力高深,意誌堅定,隻怕早已經堅持不下去。
“仙、髓、液!”
雪舞喃喃自語,眼角情不自禁地滑落下一滴晶瑩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