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父,我準備明日一早便出發了。”
羽鴻正端著一個碧綠色的玉杯,杯子裡冒著騰騰熱氣,茶香四溢。
羽化蝶則乖巧的跪坐在一旁煮茶添水。
羽化仙在窗邊翻湧的雲霧中撫琴。
“急什麼,我不是讓你將移形偽神修煉到小成境界再走嗎?”
“稟嶽父,我兩日前便已經修煉至小成境界。”
陳瀟臉部肌肉快速蠕動,隨後骨骼在哢哢聲中或移動,或收縮,隻是片刻,就換了張麵孔。
“咳咳....”
滾燙的茶水入口,羽鴻當即嗆得咳嗽了起來。
“哎,老了老了,總容易走神,嗯,不錯、很不錯,果然進步神速,不比我當年差多少,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羽鴻老神在在的指點江山,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
隻是那驟縮的瞳孔卻出賣了他。
坐在他側身的羽化蝶低垂著螓首,憋著笑意。
.........
是夜。
陳瀟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雙手摟著羽化仙和羽化蝶兩姐妹。
即將分彆,兩人將頭依偎在陳瀟胸膛,眼睛通紅。
就連活潑的羽化蝶都變得沉默寡言了起來。
“為夫此去乃是揚名立萬,攪動天下風雲,順便再為兩位愛妻打下一片江山,都給我高興點!”
陳瀟豪邁地說道。
“嗯,蝶兒好高興,嗚.....,蝶兒會照顧好姐姐,乖乖等夫君回家。”
羽化蝶想要忍住不哭,可眼淚卻不聽使喚,一滴滴滑落,浸濕了陳瀟胸膛。
就連早已忘記了何為哭泣的羽化仙也掛著一行清淚,雙眼仿若失去了焦距,沒了神采。
陳瀟幾乎忍不住想要留下來,就這麼陪在兩人的身邊,哪兒也不去,廝守一生。
可他知道,這是奢望。
以鎏霞王朝為首的四大勢力緊咬著自己不放,若是留在羽化仙宗,他們必定會步步緊逼。
而羽鴻不可能舍棄陳瀟。
兩者的矛盾無可調和。
但如此一來,羽化仙宗就有可能成為天下人討伐的對象。
畢竟陳瀟確實當著眾人的麵,救走了魔女。
所以陳瀟決定,獨自一人離去,轉移走所有人的目光和怒火。
他可不希望這件事成為羽化仙宗那場劫難的導火索。
這一點他並沒有告訴羽鴻,因為羽鴻絕不會允許他冒如此大的風險。
而真正讓他擔憂的卻並不是以鎏霞王朝為首的四方聯盟。
陳瀟不會輕視他們,但也不會過分懼怕。
雖然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這四方勢力任何一方都是龐然大物,但陳瀟知道,隻要自己暫避其鋒芒,該恐懼的是他們才對。
真正讓陳瀟憂慮的是那隱藏在暗處,能將羽化仙宗這個龐然大物迅猛毀滅的勢力!
他們是何方神聖?盤踞在何處?連羽鴻追查多年都一無所知!
看不見的敵人才最可怕!
新婚當日,羽鴻展示給他的那些場景還曆曆在目。
甚至,近期總是情不自禁地浮現在腦海中,讓他時常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懼和不安。
他不知道這是他異變的元神對冥冥中即將發生的危機的感應。
還是羽化蝶和羽化仙在他心中的分量越來越重而導致的夢魘。
但他知道。
羽化蝶和羽化仙是他陳瀟在滄瀾河畔許諾要守護,疼愛一生一世的妻子。
所以,他一定要扭轉那場有可能會發生的悲劇。
他要在那一天到來前,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