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急掠,繼續向著太遺山脈深處疾馳而去。
按照常理來說,陳瀟現在最佳的選擇應該是原路返回魔域尋求雪孤寒的庇護。
畢竟他能施展出那讓荊玄都飲恨的絕殺一擊,苦燭雖強,但在沒確認他是否還能再施展出這種底牌之前絕不敢輕舉妄動。
這就給了他很多緩衝的時機,如此,也會多了許多的變數。
然而他卻選擇了相反的方向,甚至是將自己主動送入更危險的境地。
這是有恃無恐,故意讓魔族之人去追殺他,然後找機會一網打儘,還是說現在的他已經傷勢嚴重到無法長途奔襲,隻能拚死一搏?
遠遠吊在身後的苦燭一時間拿捏不準。
這是一場心理上的較量,比得就是誰先沉不住氣。
苦燭率領著一眾破虛境巔峰的強者遠遠地吊在陳瀟身後,有著羅盤的鎖定,陳瀟根本擺脫不了他們的追蹤,所以他們並不著急。
然而這一路追蹤下來,陳瀟的速度卻越來越快,沒有絲毫頹廢的勢態,且沿途所過之處,隻有初始的時候,會有一些殘留的血跡,到了最後,血跡消失,他的傷勢像是正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恢複著。
但陳瀟在和荊玄的廝殺中傷勢就已經極其嚴重,那是他們親眼所見,在最後那毀滅的一擊中,隻會更加淒慘。
但那麼重的傷勢,就算是有著靈丹妙藥,也不可能恢複的那麼快。
“難道那小子趁機吞噬了鴻蒙生肌玉的本源精髓?”
像是想到了什麼,苦燭瞳孔一縮,也隻有這等世所罕見的天寶,才能讓陳瀟瀕死的傷勢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迅速好轉吧。
“看來那天池獸最終還是慘遭了毒手,被那小子趁機滅殺了意識,不過換做是我,大概也會這麼做吧,死道友不死貧道,更何況,還是一樁無上的仙緣!”
“糟糕,那奸詐的小子不會是已經耗儘了那張底牌,且傷情無比嚴重,於是他高調地將自己送入險境,故意借著我對他的忌憚來為自己爭取恢複的時間吧!”
“那我豈不是白白錯失了擒他的最好時機,一旦讓他煉化了鴻蒙生肌玉徹底恢複了傷勢,以他的速度,隻怕這一次想擒住他當真沒有希望了!”
苦燭臉色陰晴不定,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就是事實。
“鴻蒙生肌玉啊,若是我能得到,修為必定會再上一層樓,這等天寶,豈是一個羽化境的小子能得到的?”
苦燭眼中閃過一抹火熱,但一想到陳瀟祭出的那恐怖的一擊,他眼中的火熱便清明了幾分。
隻是這猜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再有貪念作為肥沃的土壤去滋養,那麼它一定會迅速地生根發芽,並茁壯成長。
這自然是陳瀟想要達到的結果,所以他此拚儘全力營造出這樣的假象。
但此刻的他並不好受,體內的傷勢得不到修複,再加之他拚命的壓製之下,隱隱有了再度惡化的趨勢!
顧不得肉疼,陳瀟再度倒出一滴生肌玉髓吞服了下去。
按照他的猜測,也許過不了多久,苦燭就會對派人對他進行試探,一旦到了那一步,他的計劃就成功了一半,所以在此之前,一定不能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