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都是他自己潛入了這‘無人’的茅草屋,才會驚擾了茅草屋的主人,所以陳瀟並沒有遷怒於他。
“抱歉,打擾了!”
陳瀟一揮手,擊退了這讓他都覺得有些驚豔的劍修,縱身躍出窗戶,再度潛入夜色中,準備遠去。
然而陳瀟想走,身後的劍修卻並不打算放過他。
那劍修像是不甘於如此輕易地被陳瀟鎮壓,他再度持劍追殺而來,一股淩厲的劍意牢牢鎖定陳瀟,長劍錚錚作鳴,似乎和他主人一樣,散發著濃烈的戰意。
陳瀟並沒有理會,他腳踩七步遊龍,身形如鬼魅般,快速遠去。
此刻部落裡已經有不少人被驚醒,若是再滯留片刻,難保又會惹上麻煩。
直到徹底遠離了部落之後,陳瀟這才止住身形。
“兄台,闖入貴舍,在下深感抱歉,但今晚我確實沒有雅興陪你練劍,你若再糾纏不休,莫怪我出手無情!”
若在平時,陳瀟倒是不介意和他切磋一番。
因為無論他的劍意還是速度,都引起了陳瀟的興趣。
不是陳瀟自大,而是同境之中,甚至是跨越一個大境界,能讓他酣暢淋漓地戰上一場的對手,越來越少了。
而這位劍修,同在羽化境,卻能帶給他不小的威脅,這讓陳瀟有些惺惺相惜之意。
隻是今夜情況特殊,魔族追殺在後,他又是重傷之軀,哪有心情和他纏鬥。
“你這登徒子,大半夜的闖入一個女子的房間,事情敗露之後就想一走了之,豈能如你所願?”
一道清脆的女聲傳來,聲音中帶著些許的冷冽、憤怒以及一種莫名的威嚴。
陳瀟詫異,此前他倒是沒有多想,茅屋裡漆黑一片,他隻是匆匆駐留了片刻便離去,並未刻意去留意那劍修的容貌和身形。
隻是在錯身之時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沒想到這位劍修還真是女子之身。
“姑娘,冒犯之處還請海涵,你先退走,改日在下定前來賠罪。”
陳瀟略微有些幾分尷尬,確實是他冒犯在先,但現在他真的沒時間和這位女劍修爭論對與錯。
說罷,也不等那女子回話,他身形再度急掠,向著山脈深處潛去。
然而,那女子似乎非要截停陳瀟不可,她在身後緊追不舍,並遙指長劍不斷襲殺陳瀟,斬出一道道淩厲之極的劍芒。
深夜的打鬥本就醒目,那女子追了一路還不肯罷休,這遲早會被追來的魔族發現。
陳瀟念在理虧的份上,本隻想將她打發走,改日再去賠罪,哪料她卻如此得理不饒人。
心頭怒火漸起,再加之他現在的狀態實在不容樂觀,若再耽擱下去,隻怕真的會損傷大道根基,陳瀟的耐心已經耗儘。
“你在找死?”
陳瀟止住身形,他轉過身來,露出一張臉毫無血色的臉,在月光的映照下,慘白慘白,再加之臉上的血垢,以及那冰寒的語氣,相當滲人。
那追來的女子身形陡然一停,她嬌軀微不可查地一抖,似乎被陳瀟的這副尊容嚇了一大跳。
她一身黑色勁裝,身段高挑妙曼,烏黑亮澤的秀發用一根麻繩乾練地束在腦後,一副女俠客的打扮。
“你受傷了,而且還很嚴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