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知道這件事再無商量的餘地,舒樂點了點頭。
他端起酒杯,站了起來,“那舒樂,便在此等候父親與容兄再回京城的那一日了。”
一頓飯畢。
舒弘毅帶著溫容與舒樂一同進了將軍府內的書房。
自周綏重命鎮國將軍府接管虎符,舒弘毅便將兩年前征戰時的地圖重新繪製了一副,在重要戰略地形上做了標注。
正巧今日舒樂回府,舒弘毅本想讓舒樂與溫容一同看看。
卻沒想剛拿出地圖,舒樂就打了個嗬欠。
舒弘毅:“……”
舒樂:“……”
溫容笑了笑,為舒樂披了一件外袍:“哥哥可是食後犯困了?”
舒樂心道,其實他一直都很困……
自從受傷之後,他的身子到底大不如前。
不僅需要休息的時間越來越長,越發怕冷,就連精力都比從前差上許多。
隻是好不容易有機會回府,舒樂也不想駁了舒弘毅的性質。
舒樂搖了搖頭:“沒事,父親不知有何妙計?”
舒弘毅卻沒再說下去,反而直接將地圖卷了起來。
剛剛在廳中是看不分明,現在舒樂站直了身子,舒弘毅這才發現舒樂竟是瘦了許多。
舒弘毅走到舒樂身旁,皺眉道:“怎麼瘦成這般?”
舒樂揚了揚手,不在意道:“到底是中了一箭,肉體凡胎,瘦些正常,父親莫要掛念。”
舒弘毅拍了拍舒樂的肩:“罷了,你如今不再朝堂,不應讓你再操這些閒心。現在時辰還早,讓溫容陪你去屋中休息一會兒。”
舒樂也著實不願再想這些事,隨口道:“也好。不必讓溫容來了,我對將軍府熟悉的很,自己去就行。”
舒弘毅還沒說話,溫容卻先笑道:“還是我陪哥哥一同去吧,我與哥哥許久未見,也有些話想說呢。”
舒弘毅哈哈一笑:“不錯,明日就要啟程。你與舒樂情同兄弟,溝通溝通感情也好,且一道去吧。”
舒樂:“……”
晌午的日頭烤在頭頂,曬得舒樂越發昏倦幾分,
他略微加快了些腳步,前腳剛進了自己的臥房,溫容便從後麵跟了上來。
許是小飲了些清酒,舒樂有些頭暈。
抬腳進門之時絆了下腳,正要伸手去扶門框,卻發現身後的人伸出手掌,握住了舒樂的手。
舒樂整個人一歪,歪進了溫容懷裡。
溫容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順勢將舒樂接了個滿懷,他的聲音中帶著笑意:“哥哥小心。”
舒樂愣了片刻,隻得先靠溫容穩住了身形,輕聲道:“謝了。”
“哥哥何必對我說謝呢?”
溫容的語氣中似乎有些難過,抱著舒樂的手卻沒有鬆開,反而更貼近了幾分,“如果沒有哥哥,容早已死在陣前了。”
舒樂:“……”
嗯,很有道理,所以你是準備自薦枕席。做一根好用的象拔蚌嗎?
舒樂思考了半晌,伸手推開了溫容,道:“不必多想。我乃後周將軍,救百姓於危難乃是本職之責,就算那天不是你,換成任何一人,隻要有希望,我亦會去救。”
溫容聽完這句話麵上卻似乎有些茫然。
他跟著舒樂走進了臥房,像是躊躇許久,突然道:“若是那日之人並非後周百姓,哥哥是否會救呢?”
舒樂已經褪了披風,歪歪扭扭的靠在了床上,麵色因為困倦而顯得迷離幾分。
他似乎沒聽清溫容的話,側過頭來,又問了一遍:“嗯?”
溫容卻搖了搖頭,微微一笑,在舒樂床邊坐了下來:“無事,讓容來伺候哥哥午睡吧。”
舒樂懶洋洋的“嗯”了一聲,伸胳膊抬腿的任溫容幫他除了外衫,閉著眼睛,整個人都多了幾分特殊的誘人意味。
溫容靜靜的坐在床側看著舒樂,過了一會兒,突然輕聲道:“哥哥,容那日入宮見你時……陛下剛要了你吧?”
本來已經即將吞沒了舒樂的困意像是被一盆冷水儘數潑了去——
舒樂全身冰涼,睜開眼來看向溫容:“你在胡說些什麼!?”
溫容的神情卻依舊十分溫和,他直起身子,湊近舒樂身旁,柔聲道:“容隻是看哥哥那日坐姿似有不適……若是容猜錯了,哥哥莫要生氣。”
舒樂神色變了又變,閉了閉眼:“我累了,你出去吧。”
溫容卻並沒有出去,反而伸出手,抱住了舒樂。
舒樂猛的一僵,下意識就想掙開溫容。
可溫容卻抱的很緊,貼在舒樂耳畔的聲音已帶上了幾分泣音:“可是容想跟哥哥親近。自歸京以來,哥哥再未抱過容。”
“容還記得那日戰場之時,哥哥也將容抱得很緊,就想今日容抱著哥哥一般……”
溫容隻說了幾句,眼淚便順著泛紅的眼眶落了下來,直落在舒樂露在外的肩上。
燙得舒樂輕輕一怔。
溫容的聲音中委屈極了,手卻極不老實,上下滑動幾番,弄得舒樂顫抖不已,好不容易才停了下來。
溫容在舒樂耳垂上吻了吻,似哄似誘道:“哥哥,周綏行事乖張狠厲,床笫之間也定毫無樂趣可言。”
“若是他給不了你快樂……我來讓你快樂,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