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看上去,甚至比有些閨中的女子還要單薄。
那張豔麗到男女莫測的臉上本是蒼白,卻又因為這一陣突如其來的咳嗽染上了幾分不正常的紅暈。
林季同趕忙上前扶住他,緊張道:“樂兄,你的身子真的已經大好了嗎?”
舒樂累了一天,此刻實在有些提不起精神,他懶散的擺了擺手:“無礙,放心。”
林季同卻沒敢放下心來,反而從身後攬住了舒樂,一條胳膊從舒樂腰上繞了過去,另一條纏住舒樂的肩膀。
舒樂微微一僵,正要說話,卻發現林季同枕在了他的肩窩上。
這實在是一個太過親昵的姿勢。
舒樂甚至能感受到林季同從後方狠抵著他的那物。
舒樂:“……”
該硬的時候不硬,不該硬的時候瞎幾把亂硬,剁了你哦。
舒樂被那根象拔蚌懟的實在不太舒服,扭了扭身子,想換個姿勢,卻不想被林季同抱的更狠了些。
灼熱的呼吸吐在舒樂耳畔:“你一定要去嗎?”
舒樂愣了愣,勉強按捺住動作:“嗯。”
林季同在舒樂頸上輾轉吻了吻,語氣中似有不甘:“為何?因為你如今身為皇後,陛下是你的夫君?可是你我也曾有過……你就不能為了我……”
“你在胡說些什麼?”
舒樂轉過身來,推開了抱著自己的林季同,怒道,“我舒家隨高祖共征天下,三代為將,一為後周方寸之土,二為黎明百姓之安,三為年少壯誌之酬。”
舒樂深吸了一口氣,低聲吼道:“為何到你話中,便成了如此不堪之言?!”
林季同沒料到舒樂會這般生氣,趕忙將他重新摟入懷中,輕聲哄道:“是我心急了,我不該這般想你。樂兄莫要氣了,我隻是一時間心意難平,有些……妒忌陛下。”
舒樂:“……”
舒樂被林季同千年難尋的情話給說得瑟瑟發抖,差點以為他被什麼奇怪的東西奪舍了。
兩人親昵片刻,舒樂的心思還在琢磨該如何點兵一事,被林季同又親又抱的也並不專心。
直到林季同似乎意猶未儘,終於站在舒樂麵前,吻上了舒樂的唇。
舒樂:“……”
媽的,要是你早有這個熱情,樂樂也不至於旱這麼久了。
現在都這個時間了,瞎搞什麼搞?
反正時間也並不急於一時,舒樂懶洋洋的任由林季同吻了又吻,才推開他道:“好了,你快些回去吧。”
林季同似乎有些不太願意,在舒樂耳垂上輕咬了一口,低道:“你趕我走。”
舒樂抬了抬眼皮,笑了一聲:“不然如何?陛下就在隔壁殿中睡著,難不成今晚你我還能雲雨共度一番?”
林季同知曉舒樂這方麵一向說得很開,反而有些不開心。
他湊近舒樂耳旁,道:“樂兄,待你凱旋而來,你我一同向陛下求個放你出宮的旨意可好?”
舒樂瞥了他一眼:“求來作甚?”
林季同又吻了舒樂一下,柔聲道:“你我一同辭官歸隱,我娶你過門,帶你去走遍你護衛過的後周大好河山,如何?”
舒樂愣了愣,一時間竟沒有說話。
林季同沒有等到回答,也不急著催促,隻是抱著舒樂,一下又一下的吻他。
過了半晌,舒樂輕輕笑了一下,回過身道:“好。”
林季同終於滿意,在舒樂額上啄了啄,溫柔道:“此次出征,定要萬分小心,切莫受傷,我在朝中等你回來。”
舒樂揉了揉耳朵,掰開了林季同的手:“知道了,你還是那麼囉嗦。時候不早了,快回去吧。”
林季同又抱了舒樂一會兒,終於出宮了。
殿中再無他人,舒樂站了一會兒,突然道:“秋蘭,聽了那麼久牆根,現在可以出來了。”
屏風後的簾幕晃動片刻,秋蘭神色猶豫的走了出來,跪在舒樂麵前:“求皇後娘娘饒命。”
舒樂重新在椅上坐了下來:“膽子愈發大了啊,真當本將軍是閨房中的小丫頭呢,那兒藏那麼大個人看不到?”
秋蘭麵色煞白,大滴大滴的汗珠滾落下來:“奴婢不是故意的!隻是方才陛下醒了片刻,禦醫讓奴婢來知會娘娘……”
“然後呢?”
舒樂一揚眉,“你的知會就是躲在簾子後麵?”
“奴婢不敢——隻是,隻是奴婢進來時娘娘您正與,正與林學士……”
正與林學士摟在一起,還親親摸摸?
舒樂摸了摸鼻子,打斷了她:“行了,此事還有彆人看見麼?”
秋蘭趕忙跪下搖頭:“沒有了!奴婢發誓!”
舒樂點了點頭:“行吧,這件事給本將軍忘乾淨,知道了嗎?”
秋蘭戰戰兢兢道:“娘娘,不,將軍放心!這件事奴婢一定帶著下地府都不說!”
舒樂:“……”
這古人發誓真的挺嚇人的。
舒樂抿了抿唇,還沒想出自己該怎麼回,便見秋蘭煞白著臉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他,聲音請的不能再輕道:“隻是將軍……您真的會,會辭官嗎?”
“將軍莫要嫌奴婢多嘴,隻是……奴婢家上下七口人都知您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若您辭官……百姓……”
舒樂支著腦袋,打斷了她:“寬心,本將軍不會辭官。”
他站起身,鳳袍外的大氅隨著烈烈的風卷起一個角來,越發顯得瀟灑。
舒樂笑了笑,對秋蘭道:“舒家為武官者,隻忠曆朝帝王,生死皆於戰場,從無辭官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