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紹之顯然也是剛剛清醒,他的手還環在舒樂的腰上,甚至他動了一下,舒樂的神情便微微一變。
舒樂:“……”
媽的。
舒樂這才發現自己被堵了一晚上,他斜著眼睛瞥了裴紹之一眼,沉著聲音道:“把你那玩意兒給我抽出去。”
裴紹之卻沒有出去,反而蹭著舒樂親親抱抱的纏了一會兒。
最後磨的舒樂受不了了,兩個人又來了一次。
舒樂這下終於感覺到了過度使用的痛苦。
他推開了身上的那個人,然後擺出一個趾高氣昂的姿態,出口的聲音卻是又虛弱又無力:“過來扶我一把。”
裴紹之格外聽話的攬住了舒樂的腰,剛一站起來,便感覺到什麼東西順著他的大腿滑了下去。
舒樂狠狠瞪了裴紹之一眼。
裴紹之不僅不以為恥,還反過來又在舒樂臉上親了一下,乖巧的道:“我幫你洗乾淨。”
舒樂:嗬,年輕人。
好不容易從浴室出來,舒樂已經不準備跟裴紹之說話了。
估計是裴紹之提前打過招呼,酒店為他們準備了新衣服。
舒樂艱難的穿好了衣服,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鈴聲很陌生,顯然不是他本人的。
舒樂剛剛才姿勢彆扭的在沙發上勉勉強強的靠了一會兒,聞聲又坐起來,很不爽的道:“你的手機?”
裴紹之幫舒樂披上了浴巾,又趕忙走過去看了看手機,回到舒樂身邊給他看手機屏幕:“我經紀人的。”
舒樂想了想道:“接吧,讓他下午下班之前去趟我辦公室。”
裴紹之神情有點奇怪。
按理說好不容易爬上了舒樂的床的藝人在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應該都會有點高興。
畢竟舒樂手裡有風玨傳媒的股份,而且據說不少,就連商玨也會很尊重他的想法。
而舒樂既然這麼說了,很明顯就是要捧人了。
裴紹之卻在愣了愣之後小聲問道:“你下午……還要回公司嗎?”
舒樂一提起這件事兒就火大,他本來今天早上也沒準備去翹班的。
畢竟按時去公司說不定還能圍觀一下商玨和那個新晉小天後的八卦,要是運氣好說不定兩人還能給他即興表演一段助助興。
結果……
算了,不提了。
舒樂揉了揉發軟的腰,又想起了被自己丟在車上的那瓶紅花油。
“下午我有事,肯定要回公司一趟。”
舒樂端過裴紹之遞過來的水杯喝了一口。
杯中的水溫度適宜,舒樂被迫使用了一晚上的嗓子這才得到了些濕潤,他低低咳了兩聲:“你放心,我說話一向算數,改名的事今天我就會和你經紀人敲定。試鏡大概就在後天左右,你等通知就行。”
裴紹之臉上有些小小的失落,低低的“哦”了一聲,又偷偷看了舒樂一眼:“那我送你……”
“不用了。”
舒樂喝完了杯中的水便站了起來。
一下子沒站穩,裴紹之手疾眼快的扶住了舒樂。
舒樂磨著牙,又重新坐了下來,伸手指揮裴紹之去另一側的床頭櫃上把他的手機給拿了回來。
失聯一晚上,如果再失聯下去,舒樂估計商玨該報警了。
果不其然,手機剛一開機,一個電話就直接打了進來。
來電人正是商玨。
也不知道在這之前他打了多久,又或者是一直在打。
舒樂神情裡有一絲短暫的恍然。
他沒有去看站在旁邊的裴紹之,也沒有繼續盯著不斷亮起的手機屏幕。
舒樂將視線轉了轉,突然有些茫然的看了看這間五星級酒店高級套房的窗外。
潔淨的綠化帶旁是平靜的護城河,在旁邊的人行道上有幾對小情侶騎著單車路過。
一輛車上,女生從後麵抱住男生的腰,看上去很幸福的模樣。
舒樂沉默了片刻,突然想起他和商玨也曾經一起這樣騎過單車。
從初一到高三。
直到高三畢業那年他卸去了女裝,出國留學。
裴紹之有些心慌的向前走了兩步,攬住了舒樂的肩,擔憂的喚了他兩句:“樂樂?”
舒樂怔了怔,看了裴紹之一眼,開口道:“平時還是叫舒導吧。”
說完之後,也不再等裴紹之回話,從沙發上抓過了昨天自己從商玨彆墅裡傳出來的深灰色睡衣。
那件睡衣上滿是各種不堪的痕跡,似乎是在訴說著昨晚的夜色。
舒樂皺著眉,出了房間後便伸手將睡衣丟進了垃圾桶,然後接起了電話。
語氣平常的對電話那頭的商玨道:“今天起遲了,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