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清喉結滾了滾:“當然是男朋友。”
“已經沒有男朋友了。”
舒樂薄薄的唇角邊帶出幾絲笑意,他搖了搖頭,輕聲道:“你還沒發現嗎?鬱清,雖然才開始沒多久,但我們互相猜忌,互相敷衍,互相隱瞞。”
“的的確確不適合做戀人。”
這話實在說的太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兩人的過去抹做了篩分。
鬱清的表情難看極了,就連攥著舒樂手腕的那隻胳膊都輕輕顫抖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舒樂麵上的笑意一變,那豔麗誘人的唇彎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
然後他向門內的另一邊側身,為鬱清讓出了一條方便進入的通道來。
舒樂打了個嗬欠,朝鬱清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鬱大影帝,這句話我已經跟你說過一次了。”
他頓了頓,嘴角揚起,溫聲道:“彆總學著小年輕們總是情啊愛啊,我們這個年紀了,滿足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要留下來嗎?大影帝?”
鬱清狠狠的咬了牙。
這個晚上過得太過匆忙。
後來每次想起,舒樂都覺得自己一定是吃了太多小龍蝦導致腦子短路的原因,才會連問一句鬱清為什麼能頂著嚴密的安保偷偷潛入他家小區都沒開口問。
而是等過了兩天,在已經上了前往意大利羅馬的賊飛機之後,才無比遲鈍的想起了這個問題。
機上除了兩人還有隨行的整個節目組,投資方爸爸不僅大方的報銷了所有的住宿費和餐旅費,就連機票也是全員頭等艙。
於是在投資方爸爸親切熱情的安排之下,舒樂和鬱清被包圍在整個劇組的範圍裡。
眾目睽睽之下,連最隱秘的親親都不好親一下。
——也是非常貼心了。
要不是知道是國外的投資方,肯定和自己不熟,他都要懷疑這投資商是不是故意從中作梗了。
舒樂歎了口氣,懶散的歪在靠椅裡,一言不發的看著鬱清一根一根捏來捏去的玩弄他的手指。
高空條件下的長途飛行本就讓人不太舒服。
鬱清這麼玩了一會兒舒樂就有點不耐煩,往回抽了抽手,催促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不是戀人,便沒了那麼多包容的心思。
表麵上的功夫全數撤了下去,鬱清反而看到了舒樂內裡更多隱藏起來的,不為人知的秘密。
比如脾氣是真的不好,一言不合就懟人。
在外麵不挑食,在家裡能花兩小時的時間把碗裡的香菜末兒一點點全部挑出來。
有極其嚴重的起床氣,然而隻會爆發在工作之外被打擾的時候。
愛吃沒營養的麻辣小龍蝦,還愛喝甜膩膩的珍珠奶茶
家務廢柴。
做的時候不喜歡被全然控製的姿勢。
但身體卻敏感的要命,被入得狠了就根本控製不了自己,眼睛水汪汪的泛著淚,軟著腰一邊嗚嗚咽咽求放過一邊還要咬得更緊。
隻有這個時候,他才是最乖的。
像是被從小精心養大的珍寶一樣令人無法不為之心動。
眼見著最後一絲耐心都要從舒樂麵上淡去。
鬱清終於止住了思緒,轉過身在舒樂的唇上吻了下。
輕而快,一轉即使。
接著鬱清極其不要臉的道:“因為我摘了口罩和帽子,順便和保安合了個影。”
舒樂:“……”
嗬嗬,說好的完善而健全的安保係統呢?
鬱清從舒樂微妙的表情上完全體會出他的心情,熟練的將人攬進了懷裡,親了親他的前額。
另一隻手則從腰後繞了過去,在舒樂脊骨兩側的位置輕輕揉:“還酸嗎?”
舒樂神色一僵,麵上少有的露出了幾分尷尬,就連耳根也泛起了薄薄的一層淡紅色。
顯然是想起了昨晚的事。
他遲疑了一下,想要掙開,卻又發現後背上那雙手實在按摩的非常舒服。
於是猶豫半晌,又軟了下來,不太高興道:“我都說了不要那個姿勢……”
都是被鬱清騙的。
那個姿勢他完全使不了力,整個人全部的力量都被自己親手轉交出去,任身後的人予取予求。
鬱清卻格外喜歡舒樂這幅樣子,他輕輕拍了拍懷中人腰下幾分的那個位置,誘哄似的道:“不喜歡下次不用了,用你喜歡的,好不好?”
怎麼可能呢?
等被弄得軟了身子,他隻會連話都說不出來,被擺成什麼姿勢都無法抵抗。
隻會斷斷續續的輕輕的喘。
像是一隻在等待被征服,被占領,被徹底標記的雌獸。
大概是真的被弄得狠了,舒樂困倦的厲害,迷迷糊糊中也不知是聽清了鬱清的話還是沒聽清,輕輕哼了兩聲,沒有回答。
而下一秒,乘務員的聲音在長久的寂靜後終於響了起來。
“各位旅客,經過十一小時的航行,我們的飛機將於三十分鐘後降落,洗手間已經暫停使用,請您係好安全帶,不要隨意走動……”
懷中的舒樂換了個姿勢,腦袋在他肩頭蹭了蹭,似乎想要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
鬱清將人抱緊,透過飛機的舷窗向外看去。
飛機果然已經開始下降高度,隱隱約約看得到幾分陸地的模樣。
機上的意大利時間顯示正是黃昏時分。
正好一抹暖紅色的夕陽從舷窗外撒了進來,落在舒樂纖長而安靜的睫毛上,氤氳出一個十分溫暖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