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歡(60)
幸好舒樂這陣子吃多了這方麵的虧, 手疾眼快的拉過空調被將自己裹成了一個繭。
然後轉過身去麵對麵的看向裴紹之,充滿警惕的道:“你不是今天要出去嗎?”
這一句說出口,舒樂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啞得厲害,連說一句話都乾澀非常。
不由得對站在臥室門口的那個人更加恨得咬牙切齒。
裴紹之在青事上的習慣同樣和他的性格彆無二致, 無論是對舒樂在姓事中的反應還是情緒,甚至連舒樂的所有特殊敏感的位置都要全權掌握。
更極其喜歡舒樂因為被弄得受不住而啜泣求饒時的嗓音。
他的嗓子就是這樣一晚上叫啞的。
對比舒樂光著裹緊被子, 身後的位置一片狼藉的模樣, 裴紹之卻已經將自己完全整理完畢, 說不出的光鮮亮麗。
他換下了平日裡和舒樂在這間房子裡穿的睡衣, 穿上了一件千鳥格的西裝。
筆挺的西裝褲下鋥亮的皮鞋差點沒閃花舒樂的眼睛。
而此時兩人的姿勢一人坐在床上仰視, 一人站在臥室門旁低頭——
這讓舒樂憑空生出一種說不出的屈辱感。
裴紹之一隻手還放在臥室門鎖上,另一隻手中端著一杯果蔬汁。
見舒樂迅速的將自己裹起來後似乎有些遺憾, 嘴角微微彎了彎,拉好臥室門走了進來。
舒樂現在的姿勢實在尷尬, 他僵在原地進也不得退也不得。
直到裴紹之一步步走了過來, 躬下身坐在了他旁邊。
熟練又充滿控製欲的攬住了舒樂的腰。
修長有力的手指將盛放著果蔬汁的玻璃杯哺到舒樂麵前,裴紹之親了親舒樂的唇角, 輕聲哄道:“嗓子都喊啞了, 喝點水吧。”
這座孤島雖然四麵環海, 但準備給舒樂的食物和水卻都是新鮮無比的。
應該是每天都有固定的時間從意大利空運過來。
舒樂從來就沒學會過矯情,也更不會虐待自己, 就著裴紹之的手喝了兩口, 有些不滿意的道:“好怪的味道, 什麼鬼東西榨的?”
裴紹之笑著擦了擦舒樂的嘴角, 又喂他喝了兩口:“火龍果,石榴,西芹……對了,還放了幾根韭菜。”
舒樂:“???”
隻不過一瞬間,舒樂看著那支玻璃杯的眼神就帶上了幾分難以言說的醜拒味道。
於是當裴紹之再一次將內容詭異的果蔬汁遞過來的時候,舒樂一口都不肯再喝了。
裴紹之也沒有強迫舒樂,反而自己端起玻璃杯喝了兩口。
然後轉身,輕輕捏住舒樂的下頜,將自己的唇對了上去。
硬生生的又將幾口新鮮的怪味飲品強行喂進了舒樂的口腔裡。
剛剛不知道裡麵都有些什麼果蔬時勉強還能下咽,現在聽裴紹之說了裡麵竟然還有韭菜……
舒樂臉色難看極了,還沒來得及吐出來,就被裴紹之在喉結上輕輕摸了摸,一個不察又咽了下去。
裴紹之輕聲道:“給你壯壯陽,寶貝。”
舒樂:“……”
舒樂氣急敗壞,一怒之下伸出腳就想去踹裴紹之。
在跟組來到意大利之前距離舒樂的上一個項目已經過去許久,再加上那時候商玨總是不想讓舒樂出去跟組導戲,於是一休便休了好久。
探出被子的那缺少陽光照射的腳踝格外白皙,被裴紹之伸出手握在手裡,在腳心上撓了兩下。
舒樂頓時便悶悶的哼了一聲,整個人都有些顫意:“你鬆手!”
裴紹之沒有鬆手,反而用另一隻沒有端著玻璃杯的手掌裹住了舒樂露在外麵的那支腳踝。
腳踝纖細,小骨顯得尤為突出,看得出不長運動。
也看得出被他之前的所有者養得十分精細。
舒樂總覺得被彆人握住手腳的姿勢讓人不安,下意識的又抽了抽。
還沒來得及抽出來,便再次被裴紹之按在了掌心裡。
這個姿勢,倒像是在測量腳踝的周徑。
舒樂雙手向後撐住臥床,努力的想從裴紹之的掌控下掙脫出來,卻一次次的徒勞無功。
自從來到這裡之後裴紹之便沒有再提過肌肉鬆弛劑這回事,更沒有單獨再次使用過。
同時舒樂也能漸漸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再一點點恢複,變得能走,能自己站起來。
而就在他正萬分慶幸的以為裴紹之對他隻使用過那一次鬆弛時——
舒樂發現他的力氣在某一個點停了下來。
他的確能緩慢的走,速度卻連年過八旬的老人都不如。
洗澡的時候除了泡在浴缸離,其他時候甚至必須要裴紹之來幫忙。
裴紹之給了舒樂充分活動的機會,卻無時不刻不在告訴他——
他根本無法離開裴紹之。
這才是對一個早已經成年的男人來說,最殘酷的事。
就在舒樂恍神的時候,裴紹之突然在他腳踝上的小骨上輕輕撫了幾下。
房間內空調開得有些低,在裴紹之的手指滑過皮膚的時候,舒樂登時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低下頭,被裴紹之握過的地方有一圈淡淡的紅痕,像是個緊箍在腳踝上的烙印。
裴紹之鬆開手,親手為舒樂蓋好被子。
不知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過身來對舒樂道:“聽說在中國,有在腳上戴紅繩的風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