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樂三下五除二非常粗暴的套上了連衣裙。
他這幅身子不知是不是長期營養不良,整個人都瘦的非常厲害,再配上那不協調的D杯——
總之是非常一言難儘的。
然而舒樂自我感覺良好。
他甚至去房間內唯一的一麵鏡子前照了照,然後對係統眨了眨眼睛:“魔鏡魔鏡,我是不是天下最美的宿主主?”
係統抽了抽嘴角:“你是最傻的大豬蹄子。”
舒樂:“……滾蛋吧,我這個世界的任務是什麼?”
係統猶豫了片刻,搖了搖頭:“現在還沒有任務發布。”
舒樂:“???那來乾什麼???”
係統解釋道:“不用緊張,暫時沒有任務發布有兩種可能。第一個是可能鑒於上個世界脫離時宿主受創太重,不易於接受新任務,所以這是臨時過渡點。”
舒樂想了想:“那第二種呢?”
係統道:“第二種比較高級,隨著你人物的進行會隨即產生任務,完成即可。”
舒樂:“……怎麼跟玩遊戲似的。”
係統道:“那玩嗎?”
舒樂:“玩玩玩!能商量商量給點起步資金嗎?!”
係統冷漠無情的再次拒絕了舒樂,並沉入了電視劇的海洋裡無法自拔。
舒樂歎了口氣,站起身把身上的裙子捋了捋平整。
接著左右尋覓了一會兒,從床頭櫃裡摸出了一堆看上去也不知道是好是壞的化妝品。
舒樂從裡麵挑挑揀揀了幾件自己勉強能看清楚作用的,瞎幾把在臉上抹了一通,然後再次走回鏡子麵前,沉默的照了照。
——嘖。
反正女主播上播都自帶濾鏡。
隻要濾鏡打得夠好,妝麵並不重要。
當然這些都是借口,唯一的真實就是他懶得化妝。
舒樂粗略將整一間臥室收拾了一下。
也不知這原主是怎麼住的,從裡邋遢到外,甚至在床底下還摸出了一袋過期的營養液。
過期的……
唉。
舒樂砸吧砸吧嘴,到底沒敢喝下去。
他站在小屋子的矮窗前麵看了兩眼,外麵竟然也挺荒涼,頗有種貧民窟的安靜感。
窄小的臥室外連接著一個小小的陽台。
舒樂試了下陽台上照明器的開關,不知是年久失修還是從來沒用過,總之沒有給舒樂任何反應。
於是他隻能寂寞的撩起裙擺紮了個馬步,準備摸著暗從黑黢黢的小陽台上找找有沒有營養液之類的東西。
最好是能填飽肚子的那種。
因為他真的很餓。
饑腸轆轆的那種。
舒樂的手探來探去摸了半晌,吃的玩意兒還沒來得及找到,手指在黑暗中不知道碰到了什麼。
隻聽“啪嗒”一聲輕響,一件東西從陽台的台麵上掉了下來。
舒樂愣了愣,下意識伸手去夠。
沿著邊邊角角摸索了好半天,才好不容易將剛剛掉在地上的東西給撿了起來——
那是一個相框。
一個十分精美的平頁式相框。
如果硬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大概是相框的款式著實有些古舊,和現在的審美觀早已不太相符。
而這種古樸又落魄的相框在這間小木屋裡都能算得上精致……
舒樂難過的哭出了聲,委屈的抱著搜索來的小相框一起出了陽台。
天色暗的很早,連帶著房間裡也很快陰了下去。
舒樂隻得小心翼翼將臥室裡的照明器打開,然後借著照明器微弱的幾絲光芒,看到了那相框裡的人。
那似乎是一張全家福。
照片上一共有五個人,穿著得體,每個人都是露著笑的。
是那種很真誠的,絲毫不令人覺得違和的笑。
舒樂仔細的辨認了一會兒,還是覺得這幅身子小男孩的時候看著比較順眼。
照片上這個家庭的父親穿著一身板正的軍裝,軍銜在身,輕鬆無比的抱著一個兒子托在了頭頂上。
母親麵上的幸福無法遮掩,眯著眼睛站在左邊。
孩子們則站在中間。
舒樂顯然是最小的那個,被眾星捧月似的圍著,穿了一身花花的小裙擺,看上去可愛又無害。
係統便發出了吃瓜的聲音:“彆看了,這家真的就剩你一個人了。”
舒樂其實也沒研究出更多東西,隨口道:“你之前跟我提過,我還以為這身體和我一樣,是天生就孤家寡人來著,沒想到是有親人的啊。”
隻是後來不在了。
後麵的半句話被舒樂咽進了嗓子眼裡。
係統猶豫了一下,輕聲道:“本來這個世界的背景是不應該告訴宿主的,但我可以偷偷告訴你,聽嗎?”
舒樂立即選擇做一個合格的伸手黨:“要要要!”
係統進行了一番語言精簡,概括出了一句話:“總之就是,你家裡人被舉謀逆帝國,然後被抓了典型。而你在學校讀書,幸免於難,被發配來了這裡。”
舒樂:“……這麼慘的嗎?”
係統吃了一口瓜:“還有更慘的呢,你家之所以被舉報,是你未婚夫乾的喲,棒不棒?”
舒樂:“……”
啊,他曾經差點就是個王子!
現在卻成了一條雙麵焦黃的鹹魚。
舒樂摸了摸癟下去的肚皮——
哭著決定。
從今天開始,做鹹魚裡麵最妖豔的那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