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鄉裡不好打車,你在路邊看到有農用三輪車就伸手攔一攔,能搭個順風車。”
“好。”木祁停頓了兩秒,“媽,我想問你個事……”
話音剛落,突然車廂裡走過一個男人,撞到了木祁的手臂,木祁手機沒拿穩,掉落在桌板上,碰倒了消毒藥水。
她迅速起身,大約是在神幽經曆了生死一線,她的反應力提升了一截,那藥水才沒有倒在她的身上。
她一邊撿手機一邊望向那個高大的男人,男人撞了人並沒有歉意,而是視若無物繼續往前走,連回頭看一眼都沒有。
木祁心底升起一股怪異,她心思謹慎,總覺得這男人有些不正常,這種不正常很快被驗證。
那男人徑直往前走,臥鋪的車廂本就狹窄,現在正值白日,一側的小桌板也都坐了人,身形比較壯的人難免磕碰到人和床板,男人也是。
他雙手插在皮衣口袋裡,曲起的手臂無數次撞到臥鋪梯子和旁邊的乘客。
但他像沒事人一樣,不看不問,悶頭往前。
往常,車廂裡要是有反向通行的人,多數大家都會讓一讓,好讓兩方都能順利通過,但這男人不讓,所有和他反向前進的人都被他撞倒,無論男女老少。
開始有人注意到不對勁了,大罵了一聲神經病,膽小的已經開始低聲喊,快叫乘務員來!
木祁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已經被掛斷,她把手機放進口袋,一抬頭就聽到有人驚呼。
“你放開她!”
木祁往前一望,最先望到男人的背影,他還沒有走出這節車廂,而是一反常態地站定,原本插袋的手也抽了出來,往前伸著,木祁看不到發生了什麼事,但感覺出了問題。
很快,一個小女孩的哭聲充斥著車廂。
木祁心裡一緊,跟了上去。
男人揪住了一個小孩的衣服領口,旁邊的一男一女似乎是小女孩的父母,他們撲上來拉男人:“你乾什麼!她沒看到你,隻是不小心撞倒了,她不是故意的。”
看來是小女孩離開臥鋪時不小心衝撞到了這寸頭男人。這是什麼奇怪的人,隻準他撞人,不準彆人撞他?
小女孩的母親已經著急了,生怕孩子出了什麼意外,一邊哀求一邊大罵,父親去掰男人的手指。
“叫乘務員!乘務員呢?!”旁邊圍觀的人大喊,有幾個膽大的男生也衝上去幫忙拉開寸頭男人。
誰知對方紋絲不動。
他像是精神不太正常,一聲不吭,手中攥著小女孩的領子,竟是空手把人提了起來。小女孩雙腳離開地麵,像小雞崽一樣被拎著,嚇得麵色慘白,竟是哭喊也不會了,隻剩下斷斷續續的抽泣。
人群發出驚呼,旁邊的人完全拉扯不動。
小孩的媽媽不顧危險衝上去咬男人的手,被男人一掌推開,跌坐在地上似乎受了傷。
這樣下去要出事!
車廂後頭,乘務員拿著防爆器械已經趕到,但是來不及了,木祁看到男人的手已經揚起,似乎下一個動作就是往下揮擲。
千鈞一發之際,木祁四肢生出一股蠻勁,她單手撐住旁邊的床架子,借力抬腳一踹,腳底正中男人的背心。
四五個男生都拉不動的男人突然被踹得趔趄不穩,他往前猛衝了幾步,回頭看向了木祁。
木祁終於看清楚了那個男人的麵孔,寸頭,劍眉細目駝峰鼻,有些陰鷙,但是很正常的長相,隻是那雙眼睛渾濁不堪布滿血絲,像是發病之人處於隱忍的狀態。
木祁敏銳地察覺到,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非常詭異,那不是看人類的表情,這種感覺太過熟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