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澤臉上沒什麼贅肉,卻還是被雲嬈擠出了圓鼓鼓的兩坨。
他不明所以地眨兩下眼:“什麼老公?”
雲嬈:......
她心裡突突跳了跳,手卻沒有立時縮回來。
手感太好了,有點舍不得。
被她掌心抱著的那張臉,墨色的眉忽然往下壓了壓:
“什麼老公?”
他又問一遍,語氣帶了幾分質問。
雲嬈終於收回手,指骨蜷著,背到身後。
她也不知道剛才怎麼了,突然被騷到,有點兒震驚。
大孔雀小孔雀,本來就是同一個人,所以她說話的時候也沒太走心。
直至此刻,雲嬈才意識到,自己在一隻醋壇子麵前說了多麼離譜的話。
她故作淡定地撿起筷子,夾了口菜,含含糊糊地說:
“老公嘛......是你啊。”
靳澤:......
被女朋友叫了老公,他本應該非常高興才對。
靳澤扯了扯嘴唇,發現自己笑不太出來。
“你很奇怪。”他沉沉地說了句。
雲嬈:“哪裡奇怪了?”
她的嘴皮子利索極了,眼睛卻不敢看他。
靳澤往前挪了挪,單手掰過她的臉。
雲嬈故意在嘴裡塞了很多菜,臉蛋像金魚那樣鼓著:“乾嘛,我要吃飯。”
“什麼叫‘你也穿進來了嗎’?你確定在和我說話嗎?”
雲嬈:......
“不然呢?難道我還有彆的老公嗎?”
她咽下嘴裡的菜,決定倒打一耙,
“我隻不過隨便說了一句話而已,沒想到你竟然這樣想我!”
靳澤:......
他還什麼都沒說,就被她扣了頂“好厲害”的帽子。
他隻是......
“好吧,我錯了。”
靳澤決定放過自己,女朋友永遠都是對的,
“你快吃你的,我什麼也沒聽見。”
雲嬈側著臉,沒搭理他。
其實她現在心虛的要死。
雖然他們確實是同一個人,但是此老公也確實非彼老公。
幸好眼前這個小老公年紀還小,三兩句就能堵得他說不出話,要是換成年近三十的那個,不知道要怎麼折磨她呢。
等等,小老公是什麼鬼?
她又在無形中把這倆人割裂開了。
胡思亂想間,雲嬈快把自己繞進去,心底甚至油然生出一股背德感。
她慢吞吞地吃完午飯,筷子一擱下,旁邊就伸過來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指間夾著張餐巾紙,細致地幫她擦乾淨嘴。
雲嬈轉臉過去,“謝謝”兩個字還沒出口,剛擦乾淨的嘴巴就被人銜住了。
他把她抱到自己身上,讓她比他稍高些,然後仰頭,一毫一厘地吻舐她的唇。
雲嬈順勢捧起他的下頜,及肩的頭發從耳後滑下來,羽毛般掃過靳澤臉側。
他們吻了很久,直到雲嬈有些氣短,臉蛋埋下去,窩在靳澤頸間,小口喘著氣。
“學長,不親了。”
記她抱著他的脖頸,身體被他硌到,心尖上惴惴的,半是難耐半是羞赧。
靳澤扣著她的腰,指尖在薄薄一層軟肉上掐了掐:“不是老公嗎?怎麼又叫學長了?”
雲嬈:......
那隻大孔雀才剛向她求婚成功,她還沒喊過幾次老公,哪有那麼習慣。
現在倒好,被一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掐著腰強迫。
雲嬈不依,他就抱著她站起來,動作行雲流水,作勢要把她往床上扔。
想到昨夜的遭遇,雲嬈的頭皮一陣麻,骨頭縫裡也咯吱咯吱的,仿佛被人捏碎了。
她慌忙抱緊靳澤的肩膀,像個八爪魚似的纏著:
“老公你最好了~下午還要上課吧?再不去上學該遲到了。”
“嗯。”
靳澤淡淡應了聲,手繞到她臀下,將人往上掂了掂,
“還舒服嗎?”
......
不用說也知道在問哪裡。
雲嬈下唇都快咬破了,一字一頓說:“不、舒、服。”
靳澤漂亮的琥珀色眼睛淌過一絲關心:
“那塗點藥吧,晚上說不定就好了。”
雲嬈:???
晚上說不定就好了?
她意識到有什麼不對,連忙回:“晚上也好不了。”
靳澤眨了眨眼,倒是沒再說話。
到了晚上,由於雲嬈屢教不改,“老公”兩個字總說不出口,她最終還是被扔到了床上。
也不知道靳澤中午給她塗了什麼靈丹妙藥,又或者這個世界擁有某種“奇妙”的buff,總之,她的身體簡直不能再好了。
雲嬈欲哭無淚,喊“老公”喊到嗓子都劈。
直到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她兩眼一閉,就這麼暈了過去。
......
再睜眼時,原本紅著眼吻她的少年,忽然坐到了她身邊,乾燥而溫熱的大手緊緊握著她的手,琥珀色眼中滿是擔憂。
在他身旁,還有另一張熟悉的女人的臉。
“你可嚇死我們了!”
黎梨原本蹲在雲嬈身邊,此刻扶著沙發站起來,“是低血糖嗎,還是頭砸到了?”
雲嬈抬手揉了揉眼睛,有點不適應采光如此通透的空間。
她此時平躺在彆墅客廳的沙發上,除了靳澤和黎梨,湯圓、西幾、葫蘆妹,三隻小東西也圍在她的身邊。
雲嬈睜著眼睛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腦袋裡的那段記憶過於清晰,不像是夢,更像一段平行世界的遭遇。
她穿回七年前的高三暑假,現在又穿回來了。
更要命的是,她好像是被X暈了才穿回來的???
雲嬈的臉一瞬間漲得通紅。
她撐著上半身坐起來,順勢靠到靳澤懷裡。
三隻小家夥乖乖坐在茶幾旁邊,平時最皮的湯圓好像蔫了似的,夾著尾巴坐,頭都不敢抬起來,看樣子是被人教訓過了。
靳澤捏了捏雲嬈的手,嗓音低回:
“你可真把我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