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半晌,看到無意間救下的白狄女一直跟著自己,自己騎得快她便走的快,自己騎的慢她便走的慢,不遠不近的和自己保持一定距離。
趙牧頓感無奈,自己剛剛穿越,逃生的辦法都沒想好呢,怎麼又多了個跟屁蟲,自己本就是廢物公子的形象,再帶個女奴在軍中亂晃,還怎麼翻盤。
他停下馬,對著身後的白狄女說道:“彆跟著我,哪涼快哪呆著去。”
白狄女一雙大眼睛,黑白分明,雪白肌膚上的道道傷痕清晰可見,作為奴三代,她對求生有著天生的敏感。以她現在的處境,根本無處可去,在這滿是男子的軍營要是被發現獨自一人無處可去,下場恐怕比待在暖房還要慘。就算僥幸逃出了軍營,她一個弱女子,既沒糧食,又沒馬匹,怎麼逃出這千裡之闊的戰場。
所以她隻能跟著趙牧,雖然不了解此人身份,但他對自己似乎沒有欲望,這便是最安全的。
趙牧見白狄女站在那裡沒有離去的打算,也懶得廢話,一揮馬鞭加速前進,一個弱女子而已,甩開便是。
半炷香之後,趙牧來到主帥營帳附近,看到時間尚早,旬會的議事營帳還很冷清,門口除了巡邏的士兵便沒有其他將領。
這一路走來,趙牧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大營內的巡邏士兵分布很不均勻,有的地方十裡範圍無人巡邏,而有的地方會同時出現三四隊巡邏兵,明顯巡邏隊的組織出了大問題。
中軍的守衛任務是交給中三軍和中四軍在做,這兩個部隊都是軍中精銳,中四軍的裨將還是自家的家臣,能力出眾,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正在納悶,看到不遠處的營帳內走出八個一臉怨氣的將領。
那個營帳甚是氣派,位置在主帥營帳身側,但帳頂卻比主帥營帳高出半尺,敢當眾壓主帥一頭的,不會是彆人,隻能是左司馬郭東紅。
那八人走出之後,不顧手下勸阻,大步流星的走上軍中高台。
其中一人一把奪過鼓槌,對著軍鼓敲了一通。
光天化日,大營之內,竟然私自敲響集結鼓點,這些人到底要乾什麼。
台下人越聚越多,八人一臉決絕的並排站在高台之上,甲胄著身,昂然而立,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豁然抽出寶劍,齊齊指向天空。
為首之人趙牧有些印象,應該是後三軍的都尉,上一任統帥廉頗的人。
隻見他高聲喊道:
“馬服君之子趙括,仗父之名,空談誤國,悉更約束,易置軍吏,視軍權如兒戲,待將領如玩物,此等豎子有負大王之托,必將折損我趙軍元氣,我等諫言數次,難改其昏聵,今以死明誌,以表拳拳忠心。“
一席話說的圍觀之人倒吸一口冷氣,私自敲響軍鼓,就是為了當眾指責上將軍?雖然大家都知道軍中換將引眾人不滿,但之前都是私下抱怨,今天這八人竟然公開挑戰上將軍的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