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麟的行動不少人都看到了,尤其是郭東紅這個陣營的將領,眼紅的不在少數。
齊麟隻是趙王外五服的表兄,出身比許多人都差,怎麼突然得到郭司馬的賞識,大家都很納悶。
齊麟走出營帳片刻,等再次返回的時候,臉上滿是焦急。
他徑直來到趙括陣營,俯下身子貼在第一排的豐駿身邊。
豐駿作為中四軍的裨將,是趙括最信任的手下之一,在趙奢領兵時,豐駿就擔任中軍護衛的任務,這麼多年沒有過差錯。現在趙軍內派彆林立,中軍護衛的任務更顯艱巨,每次旬會的保障工作,都是豐駿的部下在負責。
但郭東紅來後,中軍的警備工作由中三軍和中四軍共同負責,中三軍裨將陳天霸處處跟豐駿作對,使得豐駿的命令很難推行下去,尤其是旬會之前,廣場上還發生了八將自刎明誌的荒唐事,豐駿還不知道怎麼和趙括交代呢。
現在這個不熟的豐駿又來跟自己搭話,明顯是郭東紅陣營在使壞。
豐駿身子挪了挪,與齊麟拉開距離:“有話直說,我與閣下並不熟識。”
齊麟一臉為難,朗聲說道:“距離旬會開始不足半柱香,在下剛打探了消息,趙括將軍還沒到中軍大營,怕是……”
齊麟故意留了個話頭,但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
旬會是趙括掌兵之後立的規矩,為了讓將士們重視旬會,趙括立下軍紀,除了在外執行任務的將領,任何人不可以任何理由遲到,時間一到封閉仗門,晚到者隻有兩條路,要麼解甲歸田,要麼領三十軍棍。
這個規定對於趙家的老將並不稀奇,當初趙奢領兵的時候,就有這樣的規矩。但其他的將領就很不適應了,尤其是郭東紅這一陣營,第一次旬會就有幾個將領以身試法,當時還是豐駿親自施的刑,當著眾將士的麵,把那幾人屁股打的血肉模糊。
現在風水輪流轉,轉到了趙括這裡,平時他都是早早的就等在營帳內,這次卻遲遲未到,確實少見。
豐駿麵露慍色,他從坐下之後便開始擔心這個事,怕郭東紅借此找茬,沒想還真被他猜中了。
“眾所周知,趙括將軍一向守時,此次率領親衛追擊秦軍,定然是遇到了阻礙,軍中有規定,在外執行任務的將領可以不用參會。”
齊麟點點頭:“豐將軍說的沒錯,殺敵定然是比旬會重要,可壞就壞在,上將軍此次出行並無報備呀,齊某急就急在這裡。”
說著眼光掃視著坐在郭東紅身後的書監。
書監緩緩站起來:“下官當值不敢有片刻懈怠,這月確實沒收到將軍率軍出征的記錄。”
豐駿的臉一下就黑了。
兩日前得知趙牧私自外出的消息,趙括救弟心切直接帶著親信追了過去,哪顧得上許多。而且三軍主帥出行,哪還用跟屬下交代,這早就是不成文的規定,現在齊麟把這事翻出來,用心實在險惡。
豐駿盯著齊麟:“有話直說!”
齊麟一臉為難:“屬下隻是心憂,都說軍紀如山,不知要是上將軍違紀,該如何處置。”
“打!”豐駿想都沒想:“將軍違紀與士兵同罪,如果趙括將軍不能及時趕到,我豐駿親自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