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營帳外的小路上,兩匹駿馬一前一後的奔馳,行到距離樹林幾丈遠的地方,前方的馬匹悠悠停下。
後方的馬匹也隨之停下,二者保持著一定距離。
一直跟在後麵的正是前四軍的裨將胡蠻,他本準備奉命抄了暖房,卻見一個不起眼的營帳拐角處佇立著一個奇怪的人,身材普通,樣貌普通,身穿普通趙國士兵的衣服,要不是他一直站在那裡盯著自己,自己肯定不會注意到他。
此人正是蘇先生,從郭東紅帳內出來之後,便故意引起胡蠻的注意,然後將他引到此處。
蘇先生停馬之後,轉身看著胡蠻,手中拿著一個未出鞘的匕首和一個信封,朗聲說道:“胡蠻將軍,在下有筆交易要和上將軍談,不知你意下如何。”
胡蠻原本立功心切,想穩穩壓過豐駿一頭才獨自追了出來,可聽見這人的話,不免一臉警惕,此人甚是奇怪,上將軍的主他又做不了,引自己到此隻為這事?便說道:“你該去找上將軍。”
蘇先生搖了搖頭:“上將軍武藝太高,我在他手中逃不脫,不敢冒險。”
聽到這話,胡蠻暗暗握緊了手中的弩箭,在追的路上他已經把弩箭上弦,此人逃不過趙括將軍的手掌,難道就能逃過我的嗎?
蘇先生語氣輕鬆的說:“胡蠻將軍不用緊張,在下的交易於上將軍也有頗多好處,不妨先聽聽。”
見胡蠻沒有說話,蘇先生又說道:“我隻有一個要求,讓公子牧用這把匕首,刺死嬴異人。”
胡蠻表情立刻變了,嬴異人是秦國的質子,來趙國已經多年,這些年秦趙對抗,光長平之戰就打了兩年多,嬴異人活的自然並不舒服,沒少被趙國人欺淩,可即便是這樣一個人,也不是隨意就可殺的。
最主要的是,秦異人並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此人為何引自己到此,隻為了殺掉秦異人,而且還指名道姓讓公子牧來殺。
蘇公子接著說道:“我的條件也很誘人,第一,這把價值連城的匕首便送給公子牧作為見麵禮,這可是趙國神匠徐夫人的傑作,削鐵如泥,見血封喉。”
“第二,便是我手中的這封信,上麵是鄙人對趙王那句暗語的解讀,萬軍出擊,馳而無息,相信對趙括將軍會有幫助。”
“第三,你可以問我一個問題,在下知無不言。”
“怎麼樣,很有誠意吧。”
胡蠻一時沒了主意,竟不禁想著,要是豐駿在此會怎麼做,思緒到此連忙掐了自己一把,豐駿就是會耍些小聰明,大是大非麵前照我可差太多了。
“又是上將軍,又是公子牧,你的要求也太多了,他們的主我可做不了。”
蘇公子伸出雙臂:“無妨!將軍且先問來,那個問題便作為見麵禮送給趙家兄弟,如果公子牧不應,自然不會拆開這個信封,到時候胡蠻將軍把信封和匕首,放在此地便好。”
胡蠻左思右想,怎麼想都覺得不虧,當機立斷:“好,你便說說,你到底是誰,為何來我軍大營,怎麼做到不被……”
蘇先生連忙打斷:“胡蠻將軍,說好的一個問題,你要把我老底都問穿嗎?你可太會拉扯了。”
胡蠻心中暗笑,那還用說?我是將軍手下第一人,機智的一筆,跟我談交易,虧的你底褲都不剩。
蘇先生說道:“我姓蘇,家父並未賜名,所以世人多稱我為蘇先生。”
“此次來趙國軍營是受了趙王之托,為郭司馬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