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牧走近,看到木藹滿臉風霜,比自己這趕了一夜路的人都要疲憊。
“來的倒是快!”木藹首先開口:“兄弟倆談的怎麼樣?”
趙牧剛能做到不想那事,木藹又勾起了他不好的回憶,語氣不善的說道:“兄弟?我沒兄弟,茫茫天地,孑然一身。”
木藹沒有意外,策馬走近,手指在趙牧腫脹的右臉上按了兩下:“嘖嘖嘖,昨夜真是精彩啊,你那兄長怎麼樣?”
“我說了,我沒兄弟!”
“哦,昨晚韓王山上那賊人怎麼樣了?”
“我會吃虧?”
木藹哈哈大笑,從上到下打量著趙括,馬也換了,甲也跑歪了,胸口有血漬,脖子上有劍痕,臉上分外明顯的巴掌印,額頭上的口子也沒處理,真是狼狽啊,沒想到這兄弟倆竟然相愛相殺到這種地步。
“木爺爺,你為何會在此?”
木藹不走心的說道:“被削了軍權,自然是到後方養老,既然你孑然一身,想來也沒地方去,不信你那兄長,不,賊人,信不信你木爺爺?到關內坐一坐?”
趙牧沒有回答,木爺爺的解釋並沒有說服他,自己奔了一夜木爺爺竟然還出現在自己前麵,實在離奇,除非在自己上山的時候他就已經出發。
難怪自己下山時看到木爺爺帳中一片漆黑,原來那時他就已經動身。
趙牧想不通這是為何,總有一種身在局中的感覺。
猶豫之際看到木爺爺滿眼含笑的看著自己身後,趙牧回頭看去,發現奔波了一夜的牧雪已經趴在馬背上睡著了。
趙牧尷尬一笑:“就在此處略作休息吧。”
木藹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策馬慢悠悠的走在前麵。
故關的門緩緩打開,裡麵站著甲胄著身的木亢和麾下士兵,趙牧越發驚奇,越發覺得不對勁,怎麼有種怎麼都逃不出五指山的無力感。
進到關內,木藹指著遠處一個房間:“你先去那裡處理下傷口,為防不必要的麻煩,這個白狄女子先安排在彆的房間吧。”
“不必要的麻煩?”趙牧發現木藹的話自己越來越聽不懂,是因為一夜沒睡反應能力下降了嗎?
沒等詢問,木家將士便帶著牧雪離開了,周圍一時隻剩下趙牧一人。
抬頭看著初升的朝陽,並不刺眼,但卻猛然一陣暈眩。
的確是累了,明明不在乎,怎麼還是在較勁,自己這是在跟韓王山的賊人鬥氣嗎?可笑,他不配。
趙牧翻身下馬,推開房門,沒發現有什麼醫師,尋到一張床,倒頭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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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趙牧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以奇怪的姿勢躺在地上。
睜眼一看,窗外竟然已經天黑,竟然整整睡了一天。
一摸身上,很多地方都被碰過,額頭、胸口、脖子的傷都被處理過了,就連臉上都貼了罐冰涼的井水。
趙牧悠悠坐了起來,晃晃脖頸,伸伸胳膊,感覺渾身生疼,明明睡在床上,怎麼醒來卻在地上,真是怪事連連。
剛站起來,就聞到了陣陣飯香,趙牧的肚子頓時打起了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