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功牽引著戰馬左右渡步,目光掃視著周圍的眾人,他在觀察這些人的神情和動作。
“當了營兵,每月餉銀二兩銀子,絕對足額,不會克扣,吃喝軍中皆有供應,所有的餉銀都能攢下。”
“殺賊還有賞銀,打上幾年的仗,買上數十畝的良田都不成問題。”
陳功拍了拍腰間的雁翎刀,語氣之中充滿了蠱惑之意。
他說的其實都是真的,但是實際上卻又不對。
餉銀雖有、賞銀雖多,那也需要有命去花。
大戰在即,這些剛剛應募的流民訓練不了多久,恐怕便要和流賊作戰。
到時候戰端一起,絕對是作為前軍,中後兩軍有人在後督戰,幾場大戰下來隻怕是要死傷七八成的,甚至十難存一。
那幾鬥米的安家費,是買命的錢……
人群之中的騷動開始慢慢的變大,不過卻還是沒有人上前,很多人都還在顧慮。
一個腰背微微有些佝僂的流民麵色猶豫,舉起了手來,眾人的目光也都被吸引了過去。
“這位軍爺,當了兵就得打仗,打仗我們倒是不怕,要是打仗傷了殘了,打死了,婆娘娃娃咋辦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