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獵與被獵(2)(2 / 2)

手環雖然不能摘下卻能用外物包裹將它藏起來,這樣,第一次見到她的人也無法判斷她的手環是什麼顏色的了。

林夕不會對任何事情心生僥幸,更不會因為所謂的顏色之彆就輕率地對自己的“隊友”交付信任。畢竟手環這種東西就類似於船票,趁著同為獵物組的隊友心無不備而將人乾掉,再搶了他的手環去跟獵人組的做交易,這種事情並不是沒有發生的可能性。

人類為了活下去總是會不折手段,哪怕犯下罪行。

並沒有察覺到自己想法有點危險的悲觀主義者林夕放慢了腳步調整狀態,試圖從藤子的手中搶走更多的身體掌控權。讓她覺得匪夷所思的是,藤子似乎並沒有因為被外來人占據了身體而感到害怕或者惶恐,反而坐享其成,甚至有些安心。

這讓林夕隱隱約約覺得有哪裡不太對,但是她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隻是她能確定的是,藤子的思想觀念與她有很大矛盾衝突。如果是她的身體被人占據利用,哪怕對方能幫助她擺脫困局,林夕也會防備對方是否會另有算盤。而不是像藤子這樣理所當然,甚至還放下了心一樣。

不過,對方既然沒有想到這一點,她也沒有急急可可湊上去警告她的必要。

林夕不打算和她套近乎,藤子卻對這個突然出現救她於水火中的英雄好奇極了,她問了很多問題,問得林夕幾乎有些心煩。

“你是誰?你叫什麼名字?你是鬼魂嗎?還是我的人格呢?告訴我,好不好?”

“我叫你閉嘴。”林夕微微眯眼,眼底幾乎要溢出凶光,平日裡的沉靜溫柔此時都被暴躁所替代,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這個身體的原主人如此不耐。按理來說她麵對陌生人應該也會維持著片麵的溫和與友善,現在這樣的態度,隻能歸咎於相性不好了吧。

藤子沉默了片刻,就在林夕以為她終於閉嘴了之後,她又突然開口道:“我很害怕,能不能跟你說說話?”

藤子語氣裡的柔弱和哀求簡直毫無掩飾一般地傾瀉而出,若是換了個心軟的人在這裡,怕是會毫不猶豫地妥協了。

若是在一個安全的環境裡,以林夕的性格也無所謂去聽她說些廢話,但是眼下的情形嚴峻,她為什麼還要分出心神來照顧她敏感的心情?

林夕果斷地拒絕道:“我並沒有安慰你的義務。”

“可、可是……”林夕隻覺得視野再次微微模糊了起來,像是嗔著淚珠。她似乎又突然間聰明了起來,說道,“我好歹也將自己的身體借給你了,不能對我好一點嗎?我不想殺人,但是如果我們不集齊船票,那麼明天我們就會死了,臨死前,不能讓我開心一點嗎?”

林夕皺了皺眉,沒有開口說話。恰巧這時候她經過一條小溪,便立刻邁開腳步走到了溪邊,朝水麵上看去。

活水的小溪照出的人影也有些扭曲,但是借著水光,林夕也能看到自己現在長著一張清水芙蓉般楚楚可憐的臉蛋,一雙漆黑的眼睛霧氣朦朧,似怨似嗔——就像是風中的蒲柳,人生了無所依,隻是在風中狂舞,我見猶憐,卻身不由己。

林夕沉默地打量了許久,之後仿佛確定了什麼一般,轉身邁開腳步繼續往前走。

藤子收了眼淚,有些好奇地道:“你剛剛在看些什麼?”

林夕十分淡定,字正腔圓地回複道:

“確認過眼神,是不想理的人。”

#沒錯,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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