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葉室青展開地圖,用筆圈起了港口的地方,“沒有,我不喜歡她現在的樣子。”
純子被噎住了,她偷瞄林夕,當事人卻很淡定,反正這具殼子又不是她的,而且她也不喜歡藤子身上那種與生俱來一樣的嬌柔。
不過藤子的氣質和樣貌倒是很受霓虹國人的推崇,這種淒美的柔弱無依,就像是生在平安京物哀年代的貴女,吞金咽玉,卻又生不由己。
純子八卦心起,忍不住想問問葉室青的理想型,但是他卻已經乾脆利落地將話題扯回到正事上:“我們現在可以確定一點的是,這個所謂的‘獵人遊戲’肯定是有人在全程監控我們的行為和動作的。通過我們的自相殘殺來從中獲取樂趣,對方不可能僅僅隻是注重結果而忽視過程。森林也好,旅館也好,我都能感覺到有監視視線的存在,雖然毀掉了一些攝像頭,但是一定還有藏在暗處的老鼠。”
林夕立刻豎起耳朵,她一直都是單打獨鬥的獨行者,在消息方麵自然是遠遠比不上團隊合作得到的信息多。
葉室青看了她一眼,解釋了一句:“這個倉庫裡的攝像頭已經被清理乾淨了。”
林夕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心裡又暗暗有些咋舌,大佬果然不愧是大佬,難怪剛剛光憑氣勢就嚇得她焉巴了似的不敢動彈呢。
聆泉大叔是個性格悶的,禦姐純子卻是個炮仗,不等葉室青說完,一連串的疑問就劈裡啪啦地跳了出來:“現在距離天亮大概還有九個小時,我們想要活下去,保險起見最好還是做兩手準備,先將‘船票’準備好。不然我們彆說接近幕後之人了,隻怕是連輪船都上不去。但是我們現在這麼多人,紅環去哪裡找?如果接近了幕後之人,後續計劃要怎麼辦?如果計劃不成功,我們又要怎麼辦?”
“因為廣播裡反複強調了‘港口’,所以我們難免會帶上一些先入為主的觀念,將注意力放在那‘天亮會抵達港口的輪船’上。”葉室青沒有直接回答純子的問題,反而提筆在港口處劃了個問號,“但是你確定幕後之人就在船上嗎?”
純子皺了皺眉:“不然呢?如果不在輪船上,那他是在離這裡很遠的地方?那這樣對我們來說豈不是更加不利嗎?”
“不是這樣的。”葉室青搖了搖頭,他微微抬起眼簾,坐在他旁側的林夕就看見了他黑冷得發藍的眼睛,“從最開始的廣播開始,我們可以確定背後的人是一個性格狂傲自大,而且不將人/權律法放在眼底的人。這樣的人,布下這麼大的局,設下這樣的遊戲,不可能隻是遠遠地看著而不參與其中。他一定會想儘辦法操控局麵,將所有人當做手中的玩/物,確保所有人能走向他提前設定好的結局。”
純子卻另有看法,說道:“廣播可以提前錄製好。”
“然後讓一個個性乖張的人演戲一樣地對著錄音機大笑嗎?”葉室青反問,他似乎對幕後之人的性格有一定的了解,“有很大的可能,是他先通知了獵人組,並且親眼看見了獵人組的埋伏,所以獵物組聽到廣播的時候他會大笑,是因為覺得獵物如同困獸,讓他覺得有趣,在獵物組這邊的廣播結束的一瞬間,就代表著遊戲開始了。”
純子聽得有些毛骨悚然,卻還是勉強地扯了扯唇角,囁嚅地道:“現在科技那麼發達,他想遠程操控也不是不可能的……”
“小島上的信號全部被屏蔽了。”葉室青從口袋中拿出自己的手機,放在了地圖上,“我的手機改過機,有反追蹤和破解信息屏蔽的功能。但是就算如此我也沒有辦法聯係外界,證明這裡的信號屏蔽非常高明。我拆解過這裡的攝像頭,也查看過廣播,都是比較老式的型號,想要將錄製的影像傳遞出去定然會形成大量的數據流,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一個突破口,我應該是可以破譯出來並且利用他的信息渠道的。“
“但是以現在的科技水平來看,他很難做到屏蔽我的同時還自如地傳遞信息。”
葉室青用一種堪稱心平氣和的態度,說出了讓所有人內心悚然的話語:
“所以,有很大的可能,他就在這個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