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禮在司令部待了兩天。
若是平常,他覺得家裡比司令部是要舒服許多的,但是這會兒,他一點都不想看見周允臣。
那個明麵上跟他兄友弟恭,背地裡卻睡他女人的奸佞小人!
他躺在床上,鞋也不脫一下,地上都是他扔的煙頭。
“司令,七姨娘這會兒醒了,你要過去看一眼嗎?”楊參謀站在房間的門口。
周懷禮吐掉煙頭,“去什麼去,誰要去看她那張病喪臉,看著就晦氣!”
雖是這麼說著,但周懷禮還是起了個身。
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因為兩天都沒怎麼合眼,眼下一片烏青,胡子拉碴的都長了出來。
看著就是一副頹喪樣。
他用肥皂打出沫用刀片刮胡子,但是一個沒拿穩,鋒利的刀片在臉上劃出一道細長的傷口。
肥皂的沫子刺激著傷口,隱隱作痛。
他看了眼鏡子,發現楊參謀還站在那裡沒動,轉身罵了句,“還杵在那裡乾什麼,趕緊去備車啊!”
楊參謀滿腹委屈,說不去的人是你,說要備車的人也是你。
他一個做下屬的,難不成還要學那猜心術啊。
周懷禮打理好自己後,又是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跟先前的自己更是判若兩人。
楊參謀小心翼翼地打開車門,“司令。”
司令部離莊子不遠,半個小時的路程,但他還是在車裡眯了一會兒。
……
陳沅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周允臣堅毅的下頜。
她想都沒想就撲進了他的懷裡,眼淚簌簌而下,“這是幻覺吧,不然為什麼死了我還能看見大公子呢。”
周允臣的身子僵了一下,隨後緩緩抬手搭在了陳沅的後背上。
“這不是夢,你沒有死。”
陳沅驟然鬆開手,摸著自己的臉,知道碰到額頭上的傷口,鈍痛襲來的時候,她才相信自己沒有死。
“為什麼我會沒有死……”陳沅低著頭,語氣低落。
周允臣說:“活著難道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