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煦風臉上的笑漸漸消失了,他伸手握著陳沅的手,“阿沅,你這是要趕我走嗎?”
“不是,而是我覺得你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而不是耽誤在我身上,這不值得。”陳沅搖了搖頭說。
“隻要阿沅活著就是值得的,我不能眼睜睜地看大帥殺害你而無動於衷。”但凡是個陌生人,他都做不到袖手旁觀,就更彆提那個人是阿沅了。我
“至於彭清和張暉的事情,我相信二哥可以妥善地代替我安置好他們,還有大哥在,他們一定可以查出背後的人是誰!”
“那報社的事情呢,你不做了嗎?為了救我一個人放棄救所有人,煦風,這真的值得嗎?”陳沅不讚同地搖了搖頭。
可是周煦風說,“我若是連你一個人都救不了,我又怎麼有本事救所有人,阿沅,我其實沒有你想的那麼厲害。”
在感情裡,他不過也是個自私的膽小鬼罷了。
“阿沅,你知道的,我隻想跟你在一起,我現在都覺得哪怕在這裡待上一輩子都值得,隻要有你在我身邊,這就足夠了。”
周煦風的手握得很緊,陳沅一時睜不開。
“煦風,可是你要明白,這樣安分的日子我們是過不了多久。”陳沅伸手摸著周煦風的腦袋,“煦風,從合澤惠子出現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有預感太平的日子即將過去。”
北方已經完全淪為戰區,合澤惠子的出現就意味著日本人的將視線轉移到了南方,到那個時候,誰又能幸免。
“煦風,其實有時候感情是最不值得一提的東西,與其讓你跟著我躲在這裡偏安一隅,我倒更希望你去成就自己的理想。”
周煦風突然就低了聲音,“不管怎麼樣,這段時間我隻想陪你養好身體。”
陳沅收回了手,直到周煦風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也好,就當是放鬆一下吧。”
屋外頭的陽光很大,周煦風跟著村民一起下地耕種,而她則坐在小院裡麵跟幾個嬸子繅絲。
在閒聊中,陳沅聽到了周煦風來時有多麼的艱難,他一個人背著她走了整整一天,也不知道憑的是什麼毅力,直到請來大夫看過後,他才兩眼一閉昏了過去。
周煦風醒來的時候沒比她早多久。
陳沅手中的動作慢了下來,總覺得這心裡很不是滋味,酸酸澀澀的。
他真的很傻。
一點都不想周允臣跟周懷禮,他隻會用做最笨拙的事情來證明他對她的重視。
晚上,陳沅早早做了晚飯等他回來。
而他興致衝衝地跑進屋裡,懷裡揣著個荷葉包裹的東西,獻寶似的捧到了陳沅的跟前,“阿沅,這是我跟李大叔他們獵到了幾隻野雞,他特地給分了個大雞腿,你快嘗嘗!”
陳沅看著他拆開荷葉,露出裡麵被烤得金黃透亮的雞腿,抬眼卻對上了他發亮的眸子。
他的眼裡隻有她。
陳沅搖了搖頭,“你每天乾的都是力氣活,這雞腿還是留給你吃吧。”
“這怎麼能行,這是我特地留給你補身子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