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禮站起來,伸手去牽陳沅的手,“阿沅,聶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這段時間要麻煩你好好的開導白茶了,我擔心她會想不通。”
陳沅點頭,“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白茶的。”
周懷禮嗯了聲,張開陳沅的掌心,想跟她十指交扣,但是卻驀然瞥見了她手指上細小的傷口。
“你怎麼受傷了?”周懷禮立馬將陳沅的手放在自己眼前,仔細查看著那道傷口的形狀。
這一看,那傷口可一點都不小。
甚至還破了一塊皮,正在往外冒著透明的水。
“你不疼嗎?”周懷禮倒有些心疼起來了,不明白陳沅去了哪裡,碰到了什麼東西,怎麼手上會突然出現這麼大一個傷口,光是看著就讓他心疼起來。
他連忙低下頭朝著那手心吹著涼風,試圖減輕陳沅的疼痛。
陳沅正想著事情,完全沒注意到手上受傷了,這突然被周懷禮抓住了手,她心下一驚,當時就要抽出來,“我沒事。”
她沒抽出來,因為周懷禮握得很緊。
“還說沒事,這張口要立馬去上藥,你跟我過去。”周懷禮抓著他的手腕往樓上的方向走去。
陳沅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現在才感覺到了隱隱的刺痛。
尤其在被周懷禮那麼一吹後,痛感極其的清晰。
這傷應該是在刺傷聶東文的時候留下的,不過那時的她情緒過於激動,全身心都沉浸在大仇得報的快感之中。
以至於她根本就沒發現手上的傷口。
她的唇瓣微抿,“懷禮,剛才我折了梧桐枝,應該是那個時候不小心留下的傷,不過真的沒什麼事情。”
周懷禮不聽,“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先去處理傷口,萬一感染了怎麼辦?”
陳沅拗不過他,隻能跟著他去找了護士,然後用碘酒給陳沅的手上擦拭著藥物,十分的小心,生怕會弄疼了她。
碘酒落在傷口的時候,刺痛明顯加劇,但她卻毫無反應。
被仇恨侵蝕的那些年,她早就學會了去忍受,因為身體上的痛遠不及她身體上的痛。
所以隻是這點小傷,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而周懷禮時刻注視著陳沅的表情,但她就像是個沒事人一樣,這讓他一肚子的想法沒了用武之地。
他還想著怎麼安慰她呢。
但是人家壓根就不需要他。
這讓他有些挫敗,“陳沅,你就不知道痛嗎!”
陳沅緩緩抬頭,“忘了。”
周懷禮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從她這兩個字中,他似乎聽到了不為人知的一段過往。
這驀然想起她曾經的經曆,心下一軟,在處理好傷口後,將陳沅抱在了自己的懷裡。
“阿沅,都過去了。”
陳沅靠在他的懷裡,熟悉的煙草味隨著呼吸進入身體裡,她隻是扯了扯嘴角。
好像所有人都喜歡說過去了,對於他們這種外人說來倒是簡單,但是對於她這種經曆者而言,卻從來都沒有過去。
也沒辦法讓這種事情過去。
她淡淡地嗯了聲,剛要伸手抱著周懷禮的腰身,卻忽然聽到了樓上傳來的動靜。
“不好了!大帥出事了!”
一聲驚呼,劃破了寂靜的夜。
周懷禮一聽,立馬就鬆開了陳沅,他轉身離開的時候,陳沅抓住了他的手,“我跟你一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