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沅打了個盹,一晚上沒睡,她的眼睛十分酸澀。
眼看著差點就要進入夢鄉,一聲大叫驚醒了她。
陳沅還沒睜開眼睛,就被人緊緊地抱著,“阿沅,我夢到我爸她死了……”
聶白茶的腦袋埋在陳沅的脖頸上,熱淚從臉頰上淌下,落在了陳沅的裸露在外的肌膚上。
陳沅的眼睛顫了下,抬手輕拍著她的後背,“白茶,夢都是相反的,你不要害怕。”
她發現,聶白茶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
那個夢給她帶來了不小的驚嚇,不然她不會出這麼多的汗。
“嗯,夢都是反的……”聶白茶安慰自己,隻是她從來沒有做過那麼真實的夢,那遍地的鮮血,以及聶東文死不瞑目的樣子。
那個夢讓她親眼目睹了聶東文被殺的過程。
“阿沅,你知道嗎,我夢到了好多血,好多好多的血……”聶白茶閉著眼睛,到現在她這心都跳得十分厲害。
陳沅的手頓了下,然後若無其事地輕拍她的後背,“還夢到了什麼嗎?”
她曾經聽家裡的老人說起過,人在死後不久會傳夢給自己最在乎的人,以此來避免可能發生的禍事,亦或者是要傳遞自己死前的消息。
會這麼巧嗎?
“夢到了五味子,還有簪子!”聶白茶回憶的夢中的場景,隨後驚呼出聲,抓緊了陳沅的胳膊,“阿沅,是陸家餘孽!是那個陸家餘孽殺了我爸!”
陳沅的心微微一沉,冷靜道:“白茶,你先冷靜些,這隻是一個夢。”
“對啊,這隻是一個夢,我爸又沒有死。”聶白茶喃喃道,突然就笑出了聲,還帶了個鼻涕泡出來。
她覺得有些丟臉,便迅速地低下頭去。
陳沅拿出紙巾給她擦了擦。
聶白茶不好意思道:“阿沅,讓你看笑話了。”
“這不算什麼,被噩夢嚇到了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不要往心裡去。”
聶東文是真的在乎聶白茶,不然也不會托夢給她。
陳沅起身去倒了碗水過來,她說:“白茶,那你有沒有夢到殺害你爸的人是誰嗎?”
聶白茶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看不清那個人的臉。”
“先喝點水吧,彆去多想了。”陳沅把水放到聶白茶的嘴邊。
聶白茶這會兒也渴得厲害,一碗水下去很快就見了底,她從床上爬起來,“我要去看看我爸什麼情況了。”
她可沒忘記,梅靜姝昨晚給她爸下毒的事情。
陳沅這會兒也說不清自己這是鬆了口氣,還是心裡更沉重了,她覺得悶悶的,甚至是有些喘不過氣來。
“醫生昨天不是說沒事了,你可以先吃了早飯再去看看,”她摸到了額頭上的汗,“你要不要回去洗個澡先,你看你身上都濕了,彆大帥還沒好你就先病了。”
聶白茶一聽也是,“那我現在就回去洗澡,等吃完了早飯再來也不遲。”
陳沅不知道自己能瞞她多久,而且她發現自己在白茶麵前的演技很拙劣,處處透露著破綻。
但因為聶白茶心大,並沒有注意。
其實隻要她認真跟陳沅的眼神對視上,她就能從其中發現端倪。
陳沅跟著聶白茶一起回了家,那盆火腿湯也被送去了化驗,現在結果還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