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地就退了出去,還關上了房門。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臉紅害羞,明明她跟阿沅一樣都是女人。
而陳沅轉身看著緊閉的房門,臉上不禁揚起一絲苦笑。
真是個傻丫頭。
陳沅換上衣服,打開了房門,就看到外麵正襟危坐的聶白茶,那雙眼睛胡亂飄著,根本不敢看著陳沅。
陳沅說:“白茶,為什麼不殺了我給你父親報仇。”
提起聶東文,聶白茶的情緒低落了幾分,“雖然我很難過我爸死了,但是我覺得那是他……”
她咬了咬下唇,艱難地開口:“罪有應得。”
陳沅怔了片刻,而後將聶白茶緊緊地抱在懷裡。
她還沒開口說什麼,聶白茶就哭了出來,“阿沅,我知道了,我知道我爸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而你才隻要了我爸一條命……”
“其實我這條命也應該賠給你的……”聶白茶抽泣了聲,“阿沅,我留在你身邊給你贖罪好不好?我爸犯下的那麼罪孽,讓我給他承擔好不好?”
陳沅看著聶白茶,忽然就說不出什麼話來。
她以為聶白茶會怪她,會恨到殺了她,就算最好的結局也是兩人一刀兩斷,從此再也不相往來。
但是她沒想到,聶白茶說要給她贖罪。
陳沅閉了閉眼睛,摸著聶白茶的腦袋說:“沒必要贖罪,我跟他們的之間的仇恨已消,而且犯錯的是他們,不是你。”
聶白茶淚眼汪汪地看著陳沅,“阿沅,你為什麼這麼好……”
她更想哭了。
明明她這麼好,為什麼要遭遇這一切苦難。
哪怕深在仇恨之中,她也始終沒有被恨意衝昏頭腦。
陳沅看了一圈,“周懷禮呢?他去乾什麼了?”
那天她暈倒的突然,不知道周懷禮會對她妹妹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情來。
聶白茶擦了下眼淚,正色道:“阿沅,滬州出事了!”
“出什麼事情了?”陳沅微微蹙眉。
“瘟疫!滬州爆發瘟疫了,現在周懷禮去西區控製疫情去了,他叫我們待在新百門,並且絕對不能離開半步!”
這時,陳沅才意識到醒來的那一刻感覺少了什麼東西。
平日裡,這個時候的新百門早就歌舞升平了,哪裡會這麼清靜!
“滬州城內怎麼會突然爆發瘟疫呢,查到病源從哪裡來的嗎?”陳沅這下有些坐不住了,拉開房門就要出去。
聶白茶趕緊抓住她的胳膊說:“周懷禮說是小鬼子乾的。”
她堵著門,不讓陳沅出去,“阿沅,周懷禮說我們絕對不能出去,我不能讓你離開這裡!”
陳沅卻心下一驚,“那我更加要出去一趟了。”
之前見到合澤惠子的時候,就知道她在日本人裡麵的地位絕對不會低,而且這件事情很有可能就是她提前試探滬州的底線,從而讓日本人的大部隊攻破滬州。
雖然不知道陸湘是怎麼成為日本人的,但是她絕對不能看著這件事情的發生!
她必須阻止陸湘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