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沅跟著四姨娘來到了大夫人的院子,這還沒進去,那屋裡的藥味就弄得嗆鼻子。
門口春桃在守著,一見陳沅靠近立馬伸手攔了下來,“夫人現在病重,不方便見人。”
陳沅看了眼春桃,神情淡淡,“是二公子托我來看望夫人的,煩請春桃姑姑行個方便。”
春桃皺著眉頭,“你身上寒氣重,萬一害得夫人病重了怎麼辦!”
屋裡的人聽見外頭的爭吵,大夫人咳嗽了一聲,“讓她進來吧。”
她張嘴喝了白琳琳喂的藥,抓著她的手欣慰地說:“倒是辛苦你這些日子在我跟前侍疾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有幾句要跟她說。”
白琳琳放下藥碗,嗯了聲,掀開簾子離開了房間,出門的時候特地看了眼陳沅,然後擦身而過。
陳沅在走進去之前,春桃特地用眼神警告了她一番。
她當做沒看見走了進去。
掀開簾子進去後,那股藥味就更加濃烈了,整個房間裡弄得密不透風的,這藥味也就遲遲沒辦法散去。
陳沅走到大夫人跟前,拿過一旁的凳子坐著,然後伸手搭在了大夫人的脈搏上,還算是有活力。
隻是看著是到了日薄西山的地步,其實不然。
大夫人覺得陳沅回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竟是連規矩都沒了,但是她此刻並沒有在意這些,而是在意陳沅的舉動。
“怎麼,我這病你能治?”
陳沅點了點頭,“夫人的病我也可以治好,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大夫人覺得好笑,“我這病平城多少醫生都說沒治了,你覺得你憑什麼能治好?”
陳沅拿起一旁的痰盂,看到了那裡麵的血,輕聲道:“夫人是不是午後容易低熱,夜間大汗?”
大夫人驚奇地看著她,“你怎麼知道?”
“夫人張嘴,我看看。”
大夫人張開嘴,陳沅看了會兒,得出結論道:“舌紅少苔,剛才我在給你診脈的時候發現脈搏變窄而速度加快,再結合剛才夫人的症狀可以確定病情了。”
大夫人說:“這病不就是肺癆嗎?”
“肺癆也分多種情況,像夫人這種就是陰虛火旺型,大夫雖然知道這是肺癆的症狀,但是並不清楚是什麼情況,沒有對症下藥,夫人的病自然就好不了。”陳沅說。
大夫人看著陳沅,“說吧,你那個條件是什麼。”
陳沅閉了閉眼睛,“從此以後,周家沒有七姨娘。”
大夫人看著陳沅,“怎麼,周家虧待你了?這世道一個女人在外總是容易吃虧,你留在周家至少能有個庇佑。”
而且從陳沅的言行來看,她的醫術想必十分的了得。
但是她卻一直沒有表現出來。
“如今事了,就不想再跟周家有什麼關係,這對夫人而言並沒有什麼損失。”陳沅平靜地看著大夫人。
“你跟以前不一樣了。”大夫人若有所思道。
“以前都是裝的,現在才是真正的我。”陳沅低聲催促,“夫人,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雖然大夫人心裡還有很多的疑慮,但是比起自己的性命和健康而言,她選擇答應了陳沅這個要求。
“隻要你想,你可以繼續留在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