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再次啟動時,如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他是知道地址的,不出意外的話,宋青這會兒還在那邊。
他們的關係,宋青作為他的特助,是少有的知情人之一。
如果看到他們一起出現,宋青肯定會大大方方的稱呼她為太太,那她跟何容津的夫妻關係就昭然若揭了。
想到這兒,趙青寧覺得有些頭疼。
她當然不希望他們的關係告破,自己受不了輿論的壓力是一方麵,要照顧小肉包的感受是另一方麵。
“老公,咱倆的婚姻關係已經對外隱瞞了兩年半了,眼看著分公司都要上市了,你也不想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吧。如果你一定要去,咱倆可以分開走嗎?”
像以前一樣,裝作不認識她。
趙青寧用眼神懇求他。
然而,何容津並未看她一眼。
沉默。
他越是一言不發,他周身透出的壓迫感就越強,趙青寧感覺,車內的空氣都稀薄了很多。
終於到了南天樓酒店門口。
何容津推開車門下車,將車鑰匙直接拋給迎上來的泊車員,帶上墨鏡,大闊步的往旋轉門走去。
他這是默認了趙青寧的建議,分開走。
趙青寧沉沉的歎了口氣,慢悠悠的下了車。
包廂是她定的,她知道在幾樓。
中餐廳最大的全景包廂。
等她趕到的時候,何容津已經坐在了主席位上了。
在座的幾個男人齊刷刷的朝她看過來,每一道視線都很灼熱,唯獨何容津的,輕飄飄的,沒什麼分量。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她朝著幾人禮貌的頷了頷首。
沈默起身,伸手想要去迎,卻礙於場合,頓在了原地。
視線倒一直鎖在她臉上。
趙青寧隻當沒看見他,顧自走到陸之杭身邊的空位坐了下來,“抱歉,陸總,醫院耽擱了一會兒,現在才到。”
迎了個空,沈默尷尬的收回了手,重新坐下。
何容津掃了他一眼,端起茶杯不緊不慢的抿了一口。
陸之杭卷起袖子,主動替何容津添茶,並回道,“沒關係,何總也剛到。對了,青寧,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跟你們提過很多次的,中津地產那位神秘的年輕總裁。”
趙青寧順勢看過去,剛好對上何容津清冷的視線。
他抬了抬茶杯,挑眉,“何容津。”
還配合的向她做了個自我介紹。
她再次頷首,額頭滲出一層薄汗,隻能硬著頭皮去打官腔,“都說何總是江州多少女人的夢,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按照她平時的風格,是怎麼都不會當著兩個男人的麵去捧另一個男人的。
可她沒辦法,如果不捧著點何容津,以他的脾性,指不定又會怎麼懲罰她。
沈默見狀,似是有些心急,竟然當著何容津的麵直接跟她打招呼,“這麼多年沒見,趙小姐還是這麼能說會道。”
他這一聲‘趙小姐’搭配上他的前綴‘這麼多年沒見’,活脫脫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趙青寧這會心虛的不行,心裡隻祈禱沈默彆跟她說什麼話。
陸之杭和沈默並不知道她跟何容津的關係,自然沒有察覺到她的惶恐與不安。
何容津可不一樣,他比誰都清楚她跟在場每一位那些千絲萬縷的關係。
生怕他當眾翻臉,她立馬起身,端起酒杯,“我來遲了,自罰三杯,等我喝完罰酒,一定好好敬何總一杯。”
說完,不等陸之杭勸阻,她揚起下巴一飲而儘。
緊接著去倒第二杯。
何容津不動聲色的看著她,那視線諱莫如深,半點沒分給其他人。
察覺到氣氛不對的沈默也端著酒杯起身了,“我跟趙小姐算是舊識了,她的酒我來替她罰吧。”
何容津的注意力成功被他吸引,視線朝他移了過來。
沈默也仰頭飲儘。
趙青寧心想完了,這純純一鴻門宴,她該打死也不來的。
何容津嘴角的笑肉眼可見的加深了。
但他眼底的濃鬱卻愈發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