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嬌臉色也是有趣,紅不紅黑不黑的,她雖然平時有點畏懼何容津,但何容津畢竟是他的兒子,該給的麵子肯定是會給的,所以她對何容津倒也不會明顯的怯弱。
“你問她呀,她這一回來就跪在這兒了,給我們幾個整的一頭霧水。”她說話的時候,眼神閃爍,都不敢直視何容津的墨鏡。
這會兒幾位姨可沒一個敢搭腔的。
何容津手裡的椅子還在慢節奏的旋轉著,有種下一秒就要抄起來掄人的架勢。
徐嬌之所以這麼說,是篤定趙青寧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掃她的臉的。
大多數情況下,趙青寧確實覺得沒有必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現在她跟何容津協議的婚期也快結束了,她自然也沒必要委曲求全。
老公都來給她撐腰了,她還裝啥大尾巴狼。
不過她也沒直直的反駁,而是順著徐嬌的話,柔聲細語的答道,“是我有錯在先,嬌姨安排中介要把中津公館的房子賣掉,我事先沒知情,昨晚回家看到一群陌生人本能地害怕,就把人暫時先趕走了。我是怕嬌姨生氣,所以主動跪這兒的,跟嬌姨和幾位姨一點關係都沒有。”
擱何家兩年多了,天天被各種陰陽怪氣,這點技巧算是耳濡目染的get到了。
她這話音一落,旋轉的椅子的戛然而止。
何容津大概是使了些力氣,抓著椅子的手臂青筋微顯。
滿滿的力量感仿佛在昭示後麵的血雨腥風。
就在氣氛卡在爆發點的時候,宋青蹬蹬蹬的從樓上跑下來,見到boss,他眼裡一喜,麻溜的跑了過來,大驚小怪的開口,“何總,您可來了,太太臉腫了,我們要不要先送她去醫院?”
何容津的視線原本是落向宋青手裡的相框的,聞言倏然轉臉,看向趙青寧的側臉,她的臉很白,每次挨了巴掌臉都會紅腫,甚至還有清晰的指印許久難消。
他單手將她拎了起來,另一手利索的將椅子轉了個圈,椅子便穩穩的停在了她身後,她順勢跌坐了上去,下一秒,他腕上的西服外套被抖開,巧妙的蓋在了她的腿上。
動作行雲流水,給何入群眼睛都看直了。
倒是徐嬌和幾位姨的臉色總算緩下去了一些,好歹他是放下了椅子。
起碼不會有進醫院的風險了。
何容津是個講道理的人,但是講的不多,真的動了他的人,他是不會手軟的。
打母親倒不至於,但是彆人就不好說了。
眼下,他立在趙青寧身側,一隻手臂隨意的搭在她的肩膀上,另一隻手習慣性的抄進褲兜,不緊不慢的開口,“誰打的?”
說著,他朝向徐嬌身後躲的最深的二姨,後者察覺到他的視線,立馬擺手,“這次真不是我。”
“哦?”饒有意味的質疑。
四姨悄悄的看了一眼徐嬌,聲如細蚊,“也不是我。”
那還能是誰。
徐嬌反倒坦然了,麵色一沉,迎上何容津的視線,“我打的,怎麼了!我要賣房子,她不讓我賣,還頂撞我,我教訓她一下怎麼了?”
旁人都成了一副看好戲的姿態了,尤其是何入群,似乎都在好奇,自己老婆和自己母親,何容津到底會幫誰。
就在眾人屏息之時,何容津收回視線,落在趙青寧臉上時嘴角倏然一勾,不鹹不淡的開口,“寧寧,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