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育將一切儘收眼底,咬牙切齒。他本一直在一旁悠閒的觀戰還以為不用自己動手,這出戲就能上演一個圓滿的結局。宋育從坐著的護欄上跳下來,這時,地麵上大大小小的碎石顫抖著飛出地麵。它們抖動著迅速升空,朝目標——那礙眼的懸窗擊去。
懸窗正在空中展開躲避戰時,一陣窸窣聲響起,六九閃現在平台之上,五四和三二也不甘示弱的緊隨其後。
終於,幾乎全部的人都又重新聚齊了。
安言向前追擊著,他拚命得克製著自己,希望以冷靜自持。可他不是冷靜的。他如果是冷靜的,那從一開始,他便不會追出來。
他冷著一張臉,眼眸裡全是血意。
呼呼穿過一大片叢林後,張陽停了下來。
他幾乎是剛站穩了腳跟,利劍就穿風過。他也不躲避,正麵就迎擊了上去。此處,枝葉蕭條,視野良好,上能仰望天空中稀疏的薄霧,下能俯瞰新都永不滅的燈火。張陽在望城山選了很久,才選定了這個地方。
刀刃在不斷交鋒,一晃十五年過去,張陽看著安言的臉,隻覺得和他長得真像。
“你不用假惺惺地透過我去看他。”安言僵硬著一張臉,蹙緊了眉。
這可不像他,那個人的眉眼永遠是溫和的,永遠像他的名字般淡然。
安言的純能力越發充滿了力量,將藍色飽和到了極致。橫刀突兀一掃,張陽立刻抵擋,卻到底沒能完全擋得住。張陽扶住自己的胸口退至一旁,他粗粗喘了兩口氣說:
“今天,終於讓你知道我是誰了。”
嗬,安言手握純能力冷笑著。他的胸口這會兒又悶又熱,氣血在不斷翻湧。他死死咬住了臼齒,才憋住了想要脫口而出的恨意。
“你那時還年幼,也許記得。但想必還是不知道。”
“張陽。”安言吐出這兩個字,像啐出了一口血。
“你叫我什麼?你竟然知道?怎麼會?不可能,他留下了什麼?”張陽發起了瘋。
“殺父弑母的仇人,我萬萬不敢忘。”
“我是問你,他留下了什麼?”張陽大吼道。
“留下了你樁樁件件的背叛!”
“是他先拋棄了我!”張陽忍不住辯駁。
“是你自己思想齷齪,卻苛責於彆人。你是他的‘守護者’,可你卻親手殺了他!”
安言再也忍不住,提起純能力就想把張陽置於死地。他要把這一切一刀刀還給他。
“你真的要在此刻和我決一勝負?”安言戳破了這麼多年來張陽心中最大的騙局,可不知怎的,他的情緒此刻卻突然穩定了下來。
“宋育就是要用我來牽絆你!”張陽抬起頭,不遠處的平台上正發生著激戰。
“安言,要找我報仇,時間還多的很。”張陽說完縱身於坡麵下,安言追上去,黃土層下黑乎乎地看不見人影。
安言緊了緊手,鬆了力。他扭頭往回看,正好看到在天空中躲來躲去的懸窗,安言心一顫,掉頭就回。
徐行操控著柄杆在空中靈活地逃竄,把容納在身後的三人甩得翻來覆去。這架壹號戰鬥懸窗是剛剛研發出來的,各方麵都很不完善。徐行盯著熒屏,那上麵顯示著能力儲備不足,隻可勉強再支撐二十分鐘。
二十分鐘,徐行又咬咬牙往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