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巧的給它編製了好幾條不同配色的狗繩,掛在脖子上的鈴鐺都是不同材質的。
芳衣見了便笑說:“它跟了娘子,還真是掉進了福窩裡!”
而這隻小狗饒是有了眾多的人類同伴,但在它心裡烙印最深的,顯然還是當初天神一樣救它於水火之中的喬翎。
喬翎可以把它從彆人那兒喊走,彆的人卻無法將它從喬翎身邊喚走。
平日裡金子隻是在喬翎處待著,倒是沒什麼地方溜達,喬翎摸著它的背,忽然間想起了自己的未婚夫婿:“國公的身體,忌諱貓狗嗎?”
她猜想應該不會。
否則,梁氏夫人饒是與長子少有來往,也不好在院裡養貓的。
一旦有個不慎,豈不是要擔天大的乾係?
院裡的侍女也說:“應該是不礙事的。”
喬翎摸了摸自己可愛的小狗,叫她們過去問問:“國公要是願意,倒是可以叫金子去陪著玩一玩呢。就說是我說的,有個活物在院裡跑一跑,添些生氣。”
侍女應聲去了。
片刻之後回來:“國公叫我謝過娘子,說是願意叫金子過去呢。”
喬翎就拍了拍金子的屁股,關愛的叮囑它:“要聽話呀!”
把狗繩交給了侍女,叫她們兩個帶著金子去了。
然後繼續打著哈欠看書。
直到半個時辰之後,梁氏夫人院子裡的人過來,臉上不動聲色的給她行禮:“夫人請娘子過去說話。”
喬翎不由得跟張玉映對視了一眼。
梁氏夫人找她?
兩人不約而同的有些忐忑——不會是金子惹禍了吧?!
一並到了梁氏夫人院裡,才知道是冤枉金子了。
梁氏夫人才不會那麼無聊,專程發作一條狗呢。
她是來發作狗的主人的。
“我倒是眼拙了,先前短暫一見,硬是沒能從你這副窮酸相上邊看出你滿肚子的花花腸子來!”
梁氏夫人半分婉轉都沒有,見了喬翎,便一掌擊在案上,慍色溢於言表:“上一個這麼不識抬舉,要踩我一腳的,我都不記得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了,沒成想時隔多年,下一個拿我做筏子的,居然是我的兒媳婦!”
喬翎這還滿頭霧水,不知是哪兒來的官司。
但好在梁氏夫人並不遮掩,當即就抖了出來:“老太君好生寬宏,小甘氏好生大方,就連一個多年前就死了的人,都能搬出來踩我一腳,她們手指頭縫略微那麼一鬆,就把你喂得飽飽的,要去攀咬我這個繼母不慈了,連那邊的丫頭小廝都不忘打點,倒是把我這個正經的婆母甩到了九霄雲外?!”
喬翎抬手抓了下臉,耐心的等她說完。
事實上梁氏夫人也沒打算停。
她出門一趟,現下回來,憋了一肚子火要往外發:“你們是多和睦多友愛的一家人,小甘氏倒是會見縫插針的邀買人心,拿你當嫡親的兒媳婦教呢,小羅氏也是不遑多讓,倒是我不合群,不體諒後輩,沒有容人之量了,是不是?!”
看喬翎跟個悶葫蘆似的不做聲,更覺窩火,當下怒道:“說話啊,你啞巴了不成?!”
喬翎就事論事,語氣平和:“婆婆,老太君跟叔母、姨母的確給了我很厚重的見麵禮,難道我要理所應當的收下,對外一毛不拔嗎?有收當然要有還,錯在哪裡?我剛進府的時候,是您說平日裡不必過多往來,所以我才不到您這兒來的。”
“還有叔母,是老太君安排叔母教我,並不是什麼‘見縫插針的邀買人心’……”
細聲細氣的說完前一段話,她氣勢驟然就升上去了:“所以婆婆,你馬上給叔母和姨母道歉!”
“哈?!”
梁氏夫人氣個倒仰:“我憑什麼給她們道歉?你們一個個的合起夥來,年長的是通情達理的長者,做弟妹的是一等一的賢惠人,當兒媳婦的聰明好學,最後倒全都是我的不是了?!喬翎,我勸你不要太張狂,這越國公府,還沒輪到你做主的時候呢!”
她聲音尖利,可喬翎的聲音比她還大:“這能怪我嗎?你凶什麼凶!你都沒給我見麵禮,難道還指望我還禮?不是知道我窮嗎?!出去賣血給你湊見麵禮啊?那我給你你能收嗎?!收了良心上過得去嗎?!晚上不會輾轉反側,愧疚的睡不著嗎?!!”
“你大膽!”
梁氏夫人被這幾句話刺的怒色更勝:“你以為我是你這種窮酸,會在乎那幾個錢嗎?!”
“還有,你喊得那麼大聲乾什麼?給我小聲點!!!”
喬翎聽到此處,便要上前,張玉映眼疾手快,怕她在氣頭上說出什麼無法挽回的話,趕忙拉了她一把。
喬翎動作一頓,回頭去看,見張玉映看著自己努嘴兒,起初還覺茫然,往她努嘴兒的方向一瞅,卻見到了桌上的茶壺和擺在一邊兒的茶杯,馬上露出了會意的笑容。
向張玉映投過去一個讚賞的眼神,她一把搶過擱在桌上的茶杯,狠狠往嘴裡灌了口水,潤完嗓子之後大聲跟梁氏夫人吵:“又不是我出去說的!憑什麼說是我宣揚出去的!!我才認識幾個人?!!!”
“你就是欺負我在這兒沒有根基,就是欺軟怕硬!!!”
“你怎麼不敢跟老太君這麼吵!怎麼不敢跟叔母這麼吵!!你隻敢欺負我!!!”
“你就是柿子撿軟的捏,欺負我沒有依靠!!!”
“你太壞了,太刻薄了!!!”
張玉映:“……”,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