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度高燒,得趕快掛水退燒,一旦燒成肺炎或是腦炎就很麻煩了。”
黎書青很快開好針水,交由秦溪去交錢打針。
秦溪一眼瞟過單子,第一感覺是這字寫得可真好看。
不是普通醫生寫的藥方那樣龍飛鳳舞看不清楚,筆力蒼勁,每個字大小幾乎一樣。
等薑莉莉打上針,秦溪又折回醫生辦公室,找黎書青開退燒藥。
“一天兩次,每次一顆。”
黎書青的聲音跟他本人一樣,冷冷清清的,開口沒有主語,結束沒有語氣詞。
將處方交給秦溪後,才終於輕輕扯了扯嘴角:“要不要我再給你開點擦臉的藥?”
說著點了下自己的眼角。
紅腫雖然消下去了,但眼角烏青一塊,看上去更加可怖幾分。
“不用,過兩天就消了。”秦溪爽朗一笑,終於想起要為早上處理傷口的事道謝:“早上謝謝黎醫生幫我處理傷口。”
秦溪記住了帥哥名字。
黎書青……
好像在哪聽過,但叫她想一時又想不起來。
“沒事,下回打架小心點臉。”
笑容先於大腦傳來歡喜,黎書青不由展顏一笑,斑駁陽光從樹葉縫隙間灑落,晃晃悠悠在他臉上跳動著,越發顯得那個笑容生動不已。
秦溪心口頓時漏了一拍,清晰感覺到自己心跳加快的動靜。
“不會打架了。”秦溪不好意思地扣了扣臉:“我先去拿藥。”逃也似的轉身離開。
從前世起,秦溪就知道自己對各類型帥哥沒抵抗力。
她一直將此定義為對美好事務的欣賞。
剛才黎書青那一笑也是如此……
回到病房,她很快便將奇怪感覺拋到了腦後,專心致誌地照顧起外甥女。
包莉莉是個早熟的孩子,或許心裡一直將他們被趕出家門的事看成是自己惹的禍,生病也不敢跟父母說。
好不容易退燒,最擔心的也是沒地方住的父母。
“彆看爸媽氣得要死,你相不相信咱們家的新屋子肯定輪不到咱們住。”秦雪說。
這點秦溪相當讚同。
等他們打完針從醫院回到院裡,那間空出來的屋子裡果然已經住了人,
屋子很小,最多隻有十平左右。
秦海騎車去買了張木架子床回來,墊上褥子和棉絮,小外甥包誌明早在上頭早睡得渾天暗地。
“莉莉咋樣?”
秦海從自己屋子裡騰出個兩門衣櫃來,讓包亮自己搬到屋裡去。
看眼下的這種情況,大女兒和女婿恐怕要在家裡長住,沒點家具怎麼能行。
“已經退燒了,晚上再吃點退燒藥就成。”秦溪說。
張秀芬忙把孩子接過去,抱到自己屋裡。
“哎喲——哎喲——”
秦溪站在家門前五分鐘,大姐夫要搬的衣櫃隻挪動了幾公分,倒是把他累得連連大聲喘氣。
包亮這個姐夫吧……用弱不禁風形容好像很貼切。
個頭最多一米六五,頭發梳得油亮,兩條腿跟竹竿似的不停打顫。
秦海看得齜牙咧嘴,忍著上前幫忙的衝動,轉頭回了自己屋裡。
“姐夫,還是我來吧。”最終是秦溪看不下去了。
她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