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姐妹的這一停下,距離他們十幾米的男人也跟著停下吸了吸鼻子。
而男人身後幾米處,黎書青和霍雲往旁邊一閃,躲到木柴堆後。
隻聽男子低低咒罵了聲:“臭婊子,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秦溪幾人再次往前走,男人好似有些煩躁,狠狠瞪了眼姐弟幾人,籠著袖子往另一條路去了。
“還繼續跟嗎?”霍雲問。
黎書青“嗯”了聲,依舊不遠不近地跟在秦溪幾人身後。
直到站在巷口目送秦溪走進院子大門,這才戴上手套轉身離開。
“我說你不會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非要把人送到家門口才放心。”霍雲笑嘻嘻地打趣道。
“……”
月光下,片刻的暖好似又迅速從黎書青身上散去,清冷的銀白月光與身影完美融合到了一起。
“你可彆打秦小姑娘的主意,人家才十七歲。”
想看到的反應沒看到,一句不成霍雲又立即調侃了句。
終於,這句之後黎書青目光顫了顫,快的不仔細觀察根本就不會注意到。
霍雲顯然也沒看到,無趣地打了個哈欠不再調侃好友。
“電影還沒開場,咱們還能趕上!”
“好。”
兩人走遠。
他們都沒注意到。
院門口秦溪站了好半天,直到看不到兩人的身影才真正回家去了。
***
第二天一早。
“晚上你的晚飯我去送,天黑你們就彆出門了。”
出門前,秦海交代秦溪姐妹。
目光在周家緊閉的房門前劃過,打定主意中午休息要去找一找周寶山問情況。
秦溪點頭。
學校裡已經開始放寒假,秦雪不用去上學,此時還在床上睡懶覺。
“誌明,你們去四姨屋裡玩,三姨去買菜。”
以往去買菜,秦溪都會帶上幾個孩子,今天她打算把孩子留下是有事要交給他們辦。
三個娃娃很是認真地點頭,用小得幾乎聽不到的聲音保證。
“三姨,我們一定做到。”
“秦溪姐姐,我保證乖乖聽話,不大聲說話。”
秦溪把三個孩子送到秦雪屋裡,將窗簾拉開個小小縫隙,這才鎖門離開。
周家既然有壞心思,那一定有小動作,秦溪就要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匆匆買完菜回到家,屋裡果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放下菜籃子推開門,就見三個娃娃跪在秦濤的床上,齊齊捂著嘴瞪圓了眼睛。
而秦雪還在床上呼呼大睡……
秦溪一看心裡就有了數,衝三人豎起食指噓了聲,領著三人回到客廳。
門一關,秦溪這才小聲問:“怎麼了?”
“三姨,我們看到周奶奶了。”包誌明道
“我們看到周奶奶在咱家門前走來走去,還推咱家窗子。”包莉莉害怕道。
“她還……還看門。”劉娜也說。
孩子們雖然說得亂七八糟,但秦溪將他們的話全部串聯起來,很快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秦溪前腳一走,周家的門就打開,周翠鬼鬼祟祟走了出來。
她沒有立刻到秦家門前來,而是先走到秦溪住的屋子,把耳朵貼在門上聽房間裡的聲音。
好一會,覺得孩子們肯定睡了,這次走到秦海屋子門前。
推推窗子,又踩了板凳看門框,最後又在門口到處翻找什麼。
秦溪猜,周翠肯定看到了張秀芬平時在門框上放鑰匙的舉動。
而昨晚秦溪回來跟爸媽說周明跟蹤她後張秀芬就把鑰匙收起來了。
周翠為什麼要找秦家的鑰匙。
……偷東西?
秦溪沉思片刻,心裡有了主意。
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與其整天提心吊膽,不如一絕後患。
***
窗外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落起了雨,淅淅瀝瀝地敲打著窗子。
秦溪站在窗前,目光落在院裡被雨水淋濕而變得泥濘一片的地,無聲翹起唇角笑了笑。
沒多久,劉科和喬珊撐著傘走入了秦溪的視線。
“要不咱兩家一起去?”喬珊笑著問,
臨近過年,各種文工團都來廠裡慰問表演,末了還有各種表彰活動。
今天廠裡專門為孩子們準備的兒童話劇表演,幾乎所有職工都會帶孩子們去看。
李秀蘭一家早早就去禮堂占位置,秦溪家因下雨耽擱了時間。
“來了來了。”
張秀芬忙不迭整理著皺巴巴的棉衣,拍掉膝蓋上的泥土,走過去打開門。
“老秦先去占位置了,我們去就能找到座位。”
下雨耽擱隻是個借口,張秀芬其實是趁雨聲撬開床下的泥磚,按秦溪說的把錢盒子暫時放到了裡麵。
“秦雪!一天天躲屋裡偷懶!還不出來走。”張秀芬衝隔壁吼。
“來了來了。”
秦溪轉身鎖門,動作頓了頓後突然道:“媽,要不我在家看家?咱家窗子鎖不上。”
說著,伸手一推,窗子嘩啦一下被推開。
“死丫頭,說那麼大聲生怕彆人聽不見是不是!”張秀芬氣得白了秦溪一眼。
“你這孩子,這下院裡都聽見你家窗子壞了。”喬珊無奈地笑道。
“院裡的人都去廠子裡了,我們走時把院門鎖上就成。”劉科說,接著推了推眼鏡小聲道:“我先就見周翠一家去了。”
“反正咱家也沒啥值錢東西。”
張秀芬伸出手臂,刷地關上窗子。
幾人離開。
話劇開演,禮堂就連過道上都坐滿了人,氣氛熱烈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