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就要掏出光腦。
沈翊瑜潛意識不想讓人打擾，手一揮，光腦直接掉進浴缸裡。
顧廷晟還想去撈，卻被小人魚牢牢抱住。
“難受。”沈翊瑜用臉頰蹭著顧廷晟，聲音委屈，又透著股撒嬌的意味，“好難受。”
顧廷晟看著他這樣，也不好受，放柔聲音哄道，“小瑜不怕，你這是進入成熟期了，我房間有專門針對這個的藥劑，我去拿來給你打一針好不好？”
沈翊瑜一個哆嗦，抱著顧廷晟的胳膊也收得越發緊，“不要打針，疼。”
顧廷晟有些頭疼，“但是不打針，你一直這樣不行。”
“不打針，要元帥。”沈翊瑜尾巴也纏上顧廷晟，然後身體後仰，將人往浴缸裡拽。
落入水中的瞬間，他憑著本能直接吻了上去。
柔軟的唇瓣貼上來的瞬間，顧廷晟大腦一片空白，半晌，才好不容易回神。
他艱難地拉開距離，認真凝視著懷中的少年，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小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沈翊瑜那雙漂亮的雪紫色眸子泛著一層朦朧的霧氣，眼尾泛紅，瞧著格外誘人，說出來的話也仿佛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要跟元帥一直一直在一起，不要被趕走。”
“喜歡不要喜歡彆人。”
最後一句話仿佛打開潘多拉魔盒的鑰匙，顧廷晟緩緩閉眼，再睜開時，裡麵是毫不掩飾的執拗與瘋狂。
他瞥了一眼浴缸中靜靜躺著的光腦，上麵顯示已經過了十二點，到了新的一天。
顧廷晟喉結上下滾了滾，給小人魚最後一次逃離的機會，“你真的想好了？”
回應他的，是少年再次貼上來的唇。
第56章 第 56 章
沈翊瑜再次睜眼時, 天已經大亮了。
他看著熟悉的被子和枕頭，還有些恍惚。
應該是果酒的緣故, 那個夢真實得有些嚇人呢。
他怎麼可能真的跟顧元帥做那種羞人的事？
隻不過昨晚的顧元帥在夢裡跟以往不同，特彆凶，他好幾次依舊
思及此處，沈翊瑜臉漲得通紅，身體也下意識蜷縮成一團。
可這一動，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疼得齜牙咧嘴。
難不成喝醉後他到處亂撞, 弄出來一身傷？
沈翊瑜掀開被子, 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結果一低頭，就被身上無數曖昧的痕跡給震驚到了！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他自己能弄出來的吧！
沈翊瑜如遭雷劈，完全不知道如何反應。
他拚命回想昨晚的事情，隱約記得自己喝醉了，然後變成人魚形態，把顧廷晟拖下水，還主動吻了上去。
所以, 自己是真的對元帥霸王硬上弓了？
沈翊瑜特彆崩潰, 完全無法麵對那般關照他的顧廷晟。
這會兒房間裡隻剩他一人，對方應該是不想看到他。
害怕從那雙鎏金色眸子裡看到憎惡厭煩的情緒，沈翊瑜忍著心口的刺痛，打算收拾東西主動離開。
可是他除了自己這個人, 還有珍珠, 其他都是顧廷晟給添置的。
沈翊瑜想了想, 將裝著珍珠的罐子放到桌上，忍著身體的不適, 匆匆洗漱完，再三斟酌詞彙，給顧廷晟發了條信息，便打算離開。
熟料，他剛抬步，就聽“哢噠”一聲，臥室門被人推開了。
沈翊瑜一驚，下意識後退幾步。
他現在腦子裡一片混亂，完全不知道如何麵對顧廷晟，急得差點學著秦冶昨晚那樣直接跳窗！
顧廷晟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滿麵寒霜走上前，充滿了壓迫感，“怎麼，睡了我想不認賬？”
天知道他心情很好地親自下廚，打算給累狠了的小人魚煮點海鮮粥，順便在投喂的過程中好好溫存一下，結果就被光腦彈出來的消息氣得七竅生煙是什麼感受。
這下都顧不上什麼海鮮粥不海鮮粥的，直接將木勺塞給旁邊的韓慕風，他便氣勢洶洶殺上了樓。
得虧他來得及時，要是再晚一點，這條沒良心的小壞魚是不是就要跑沒影了？
顧廷晟其實是保守派，不太讚同婚前就越界，覺得不尊重對方。
可小人魚情況特殊，心意相通的情況下他也不想使用多多少少對身體會有不好影響的抑製劑，這才不得不破例。
這小東西明明昨晚說了那樣動聽的情話，還說不想離開他，結果成熟期一過，就翻臉不認人了？
沈翊瑜對上他的怒氣，整個人都懵了。
這又是什麼情況？
顧廷晟都被他強迫了，不應該趕他走嗎？
為什麼會因為他想離開生氣？
顧廷晟想著沈翊瑜年紀還小，他畢竟大了幾歲，應該多包容一些，努力壓下怒火，用平靜的語氣道，“小瑜，你昨晚說喜歡我，想一直跟我在一起，是真心的嗎？”
沈翊瑜沒想到自己竟然把這話都說出來了，臉瞬間漲得通紅。
顧廷晟歎了一口氣，拉著他的手讓他坐到床上，然後蹲到沈翊瑜麵前，將姿態放得很低，“其實我對你是一見鐘情，隻不過之前因為你年紀太小了，才一直沒說。”
沈翊瑜瞳孔地震，甚至以為自己現在是在做夢！
不然他怎麼能聽到顧廷晟跟他告白？
顧廷晟仔細打量著少年的神情，見沈翊瑜隻是震驚，並不反感，悄悄鬆了一口氣。
他真怕昨晚少年隻是受到成熟期的影響才稀裡糊塗說出那番話，其實對自己隻是雛鳥情節，沒有彆的意思。
那樣他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處理這件事。
顧廷晟輕咳一聲，耳根微微泛紅，繼續道，“你現在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不能領證，但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以結婚為前提先交往。”
沈翊瑜隻覺得自己被巨大的驚喜砸中，一直以來暗戀的人竟然會提出交往請求，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
可他還沒忘記曾經聽到過的對話，小心翼翼詢問道，“元帥是真的喜歡我嗎？”
顧廷晟一愣。
沈翊瑜抿了抿唇，繼續道，“不是因為昨晚的事單純想要負責？”
顧廷晟無奈，“我要是不喜歡你，怎麼可能跟你做那種事？”
沈翊瑜有些心虛，目光躲閃，“可是昨晚不是我強迫您的嗎？”
顧廷晟：“啊？”
沈翊瑜小小聲，“不是嗎？”
顧廷晟看著他這小身板，沒忍住，彆過頭去，肩膀劇烈聳了聳。
他這一笑，沈翊瑜有些無措，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
好不容易緩過來，顧廷晟重新看向沈翊瑜，聲音輕快，“你有這個夢想也挺好。”
沈翊瑜：“哎？”
“我還沒弱到那個程度，昨晚都是順從本心，你彆多想。”顧廷晟握住他的手，輕輕捏了捏，說著，又忍不住低笑兩聲，“所以咱們現在關係算是定下來了？”
沈翊瑜：“啊？”
定下來什麼了？
怎麼就定下來了？“
“乾嘛露出這種表情？”顧廷晟莞爾，調侃道，“難不成你真的想吃乾抹淨擦擦嘴就走人？”
沈翊瑜連忙搖頭。
他怎麼可能做這種沒品的事？
“行，那我們從今天開始，就正式在一起了。”顧廷晟一錘定音，“如果你願意，現在開始著手訂婚事宜也不是不行。”
沈翊瑜眼睛猛地瞪圓了，“訂婚？”
“是啊。”顧廷晟理直氣壯，隨即危險地眯起眼睛，“難不成你隻是玩玩而已？”
沈翊瑜再次搖頭。
他玩什麼都不可能玩顧廷晟啊！
雖然顧廷晟恨不得直接給彼此身上蓋個戳，讓外麵的狂蜂浪蝶有多遠滾多遠，卻也知道進展太快沈翊瑜會適應不了，便退而求其次，道，“行，那我們慢慢來，先從戀愛開始。”
沈翊瑜看著顧廷晟認真的樣子，還有些暈暈乎乎的，但他還沒忘記曾經聽到的對話，抿了抿唇，小聲問道，“可是元帥不是不喜歡柔柔弱弱的小人魚？”
顧廷晟目光陡然變得銳利起來，“誰說的？”
到底是哪個王八蛋造謠，給他的感情之路添堵？
“哎，不是嗎？”沈翊瑜有些驚訝。
“彆聽人瞎說，我隻喜歡你，這麼多年也隻對你一個人動過心。”顧廷晟語氣十分鄭重，恨不得賭咒發誓。
沈翊瑜聽著這般直白的情話，臉頰再次泛紅。
但與此同時，不知道是不是身體稍微恢複了還是昨晚的熱情過了時效，好不容易消散的怪異感再次卷土重來，他盯著麵前成熟又英俊的男人，不由咽了一口口水，雙腿也不自覺並攏。
顧廷晟立刻察覺到沈翊瑜的不對勁，他如今也有經驗，知道是怎麼回事，耳根微微泛紅，心裡也仿佛有一隻貓爪子在撓啊撓，癢癢的。
但他還記著從昨晚到現在沈翊瑜都沒吃飯，說了一聲，匆匆下樓，將煮好的粥端了上來。
韓慕風十分體貼，知道顧廷晟上去這麼久，沈翊瑜怕是醒了，為了讓他早點喝上粥，還特意盛出來放到涼水裡散了一下熱。
因此顧廷晟端上去的時候，粥溫度正好，能夠直接吃。
沈翊瑜情況特殊，這會兒其實沒什麼胃口。
但這粥可是顧廷晟親自煮的，還親自喂他，因此，他認認真真將一碗粥喝得乾乾淨淨。
沈翊瑜吃飽喝足，就輪到顧廷晟了。
畢竟之前兩人一直都循規蹈矩，沒什麼越界的舉動，淩晨時沈翊瑜沒有理智，完全憑借本能倒也罷了，這會兒兩個人都清醒著，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難免有些尷尬。
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先笑出了聲，顧廷晟捧著沈翊瑜的臉，主動吻上那嫣紅水潤的唇瓣。
屋內的氣氛瞬間變得旖旎起來。
比起初次的狂野，顧廷晟這回溫柔了許多，但也讓沈翊瑜越發受不了。
日暮夕斜，屋內的動靜才逐漸消停。
顧廷晟抱著累到暈過去的沈翊瑜從衛生間出來，動作輕柔地將他放到床上，然後蓋好被子，溫聲哄道，“你睡一會兒，我下樓拿晚飯。”
沈翊瑜掙紮著睜開眼，眼底還有些許不安。
顧廷晟親了親他的額頭，眼中滿是繾綣深情，“我一會兒就回來，不會讓你等很久。”
得到他的承諾，沈翊瑜這才點點頭。
顧廷晟走到臥室門口，下意識回頭，就見小孩兒正巴巴地盯著自己，心瞬間軟得一塌糊塗。
他快步走到床邊，又摸了摸沈翊瑜的頭發，哄了幾句，這才快步離開。
沈翊瑜還以為顧廷晟要一會兒才能回來，結果眨眼的功夫就端著餐盤上來，哪怕他因為是特殊時期，格外粘人，也被這效率給驚到了。
顧廷晟被他的表情逗笑，解釋道，“韓爺爺他們怕我們餓著，東西一直溫著，沒要等，直接就拿上來了。”
沈翊瑜聽到這話，才想起來自己忘了什麼。
一抹紅暈悄悄爬上臉頰，他羞得直接鑽進被子裡，仿佛要通過這種方式逃避現實。
顧廷晟哭笑不得，拍了拍被子，“快點出來，彆把自己悶壞了。”
沈翊瑜不聽，還鑽得更深了。
顧廷晟忍俊不禁，“韓爺爺他們又不是外人，也不會笑話你，我們在一起了，他們隻會高興，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沈翊瑜聽到這話，從被子裡探出腦袋，反駁道，“那不一樣！”
顧廷晟莞爾，“哪裡不一樣？”
“在一起是在一起，但大白天的就就”沈翊瑜臉漲得通紅，這下是真的想把自己悶死了。
“你情況特殊，他們能理解。”顧廷晟幫沈翊瑜把亂七八糟的頭發理順，笑著說道。
沈翊瑜瞪圓眼睛，滿臉難以置信，“你跟他們說了？”
顧廷晟很想逗逗沈翊瑜，又怕把人鬨狠了回頭不搭理自己，解釋道，“我跟他們說你昨天太累，晚上又喝了不少酒，宿醉頭疼，想多睡一會兒。”
“真的？”沈翊瑜抓著被子，將信將疑。
顧廷晟輕輕敲了一下他的頭，語氣寵溺，“我騙你做什麼？”
沈翊瑜如釋重負，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現在能吃晚飯了嗎？”顧廷晟指了指餐盤。
沈翊瑜這才慢吞吞坐起身。
顧廷晟扶著他的腰，還在他吃飯的時候力道適中的幫忙按摩著。
沈翊瑜靠在顧廷晟懷裡，舒服得直哼哼，完全忘了這人就是讓自己腰疼的罪魁禍首。
顧廷晟看著這麼容易就滿足的小孩兒，眼底的柔情幾乎化成實質。
沈翊瑜體力消耗太大，吃完晚飯，上眼皮又開始跟下眼皮打架，強撐著洗漱完，躺到床上，他很快就睡著了。
是夜，沈翊瑜再次被體內的燥熱弄醒，他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拉著顧廷晟又吃了頓夜宵。
在這過程中，沈翊瑜腦子一抽，覺得自己身體這樣有點嚇人，擔心顧廷晟會虛。
顧廷晟直接被氣笑了，然後身體力行告訴他，最後虛的人是誰。
第57章 第 57 章
之後整整一周, 沈翊瑜都沒能出臥室。
並不是顧廷晟攔著，而是他隨時隨地都有的可能。
為了避免嚇到主宅裡的老人們, 也為了不讓沈翊瑜清醒後羞憤欲死，隻能暫時減少接觸。
等成熟期終於過去，沈翊瑜也徹底累癱了，躺在床上挺屍。
他覺得自己已經成了一條沒有夢想的鹹魚。
顧廷晟端著午飯上樓，推開門，就看到沈翊瑜目光空洞，似乎還有一隻灰色的可愛小幽靈從他嘴裡緩緩吐了出來。
他忍俊不禁, 坐到床邊, 溫聲道，“行了，起來吃飯。”
沈翊瑜漂亮的雪紫色眸子動了動，轉向神采奕奕的某人，瞬間不平衡了。
不是說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
怎麼到他這會兒完全反過來的？
這不科學！
顧廷晟從他哀怨的眼神中讀懂了他的想法，眉梢微挑，調侃道，“你說說, 現在到底是誰虛？”
沈翊瑜：“”
不是, 這都過去多少天了，這人怎麼還記著這一茬？
以前他怎麼沒見顧廷晟多小心眼？
顧廷晟再次讀懂了沈翊瑜的表情，故意逗他，“怎麼, 難不成還不服氣, 那吃完飯再——”
沈翊瑜倒吸一口涼氣, 連忙打斷顧廷晟，“我服氣！真的服氣了！”
再來他就真的要死在床上了！
要是讓其他人知道死因, 那多丟人！
沈翊瑜忍著身體的不適，強撐著坐起來。
顧廷晟擺好桌子，然後讓沈翊瑜靠到自己懷裡，盛了一小碗湯喂到他嘴邊。
沈翊瑜臉頰微微泛紅，“元帥，我現在已經清醒了，可以自己吃。”
說著，他試圖接過顧廷晟手裡的小碗。
顧廷晟卻躲了一下，調笑道，“怎麼，又想卸磨殺驢？”
沈翊瑜：“”
彆欺負他沒文憑，卸磨殺驢這個成語是這麼用的嗎？
不過見顧廷晟態度堅定，他其實也不抵觸被對方投喂，甚至有些享受，便紅著臉像之前那樣就著顧廷晟的小口小口喝完了湯。
或許是成熟期終於過去，沈翊瑜也胃口大開，仿佛要把之前的量都補上，全部吃完了還有些意猶未儘。
顧廷晟見他是真的恢複了精神，不像之前那樣稍微一碰那雙漂亮的雪紫色眸子裡就泛上一層水意，然後黏黏糊糊纏上來，也稍稍鬆了一口氣。
幫沈翊瑜把一縷滑到臉頰邊的頭發撩到耳後，他提議道，“要不咱們下樓吃飯？韓爺爺擔心你餓，煲了老鴨蘿卜湯，冰箱裡也備著水晶蝦餃和蝦仁香菇餛飩。”
沈翊瑜被他說得饞了，小雞啄米似的瘋狂點頭，“我要吃！”
顧廷晟莞爾，輕輕揉了揉他的頭發，然後將床上的小桌子撤下去，又拿了一套新的家居服讓沈翊瑜換上。
都收拾好了，他才一隻手端著托盤，另一隻手牽著沈翊瑜下樓。
這個時間韓慕風和鄭清章幾人已經吃完午飯，正坐在客廳沙發那邊下棋。
聽到腳步聲，他們齊齊抬頭，看到沈翊瑜，一個兩個眼睛都亮了。
“哎喲，小瑜下來了，你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好點？”
“廷晟說你不太舒服，不方便見人，我們這幾天都很擔心你。”
“是啊，到底怎麼回事，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聽著這些真切的關懷，沈翊瑜心裡暖暖的，一個一個認真道謝。
“韓爺爺，小瑜他今天身體徹底恢複了，還有點餓，你們先聊，我去廚房再給他弄點吃的。”顧廷晟將沈翊瑜帶到沙發邊，讓他坐下，然後往廚房走。
韓慕風連忙起身，“你陪著小瑜，我去弄吃的就行。”
顧廷晟莞爾，伸手攬住他，“不用，煮個餛飩蒸個水晶蝦餃用不了多久，你們這些天都沒能見到小瑜，正好跟他好好說說話。”
韓慕風也的確更關心沈翊瑜，見顧廷晟堅持，隻得笑了笑，叮囑了他一些注意事項，重新坐了回去。
眾人拉著沈翊瑜的手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見他麵色紅潤，眼睛也清澈透亮，精神頭還不錯，這些天懸著的心終於落回肚子裡。
隻是他們都是耳聰目明的老兵，自然沒有忽略沈翊瑜領口處和袖口處的曖昧紅痕，和兩人之間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氣氛，不動聲色交換了眼神，但都默契地沒有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片刻後，顧廷晟來客廳喊人，午飯已經端上桌了。
沈翊瑜便打了個招呼，跟著顧廷晟去了餐廳。
看著他略微彆扭的走路姿勢，幾人眉頭又不由蹙起。
進到餐廳，沈翊瑜看到其中一把椅子上多出來的軟墊，臉騰得一下就紅了。
他左右看看，確定沒其他人跟進來，才壓低聲音問道，“元帥，這個是給我準備的嗎？”
“嗯。”顧廷晟點頭，“椅子太硬了，你坐著會不舒服。”
平時倒也罷了，現在是特殊時期，得特殊對待。
沈翊瑜也想到這一茬，很是害臊，訥訥道，“其實，也不用這麼麻煩的”
顧廷晟挑眉，“不想坐軟墊？”
沈翊瑜點頭，巴不得他趕緊把東西收起來。
他又不是瞎子，剛剛韓慕風等人的眉眼官司怎麼可能沒發現？
雖然沈翊瑜是很喜歡顧廷晟沒錯，也很想昭告天下他們如今的關係，可他們這才剛在一起就乾柴烈火，還整整一周。
這些看著顧廷晟長大的長輩們會不會覺得他是小狐狸精，勾得顧廷晟從此君王不早朝的那種？
沈翊瑜本來是愛屋及烏，想對對顧廷晟好的人好，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是真的很喜歡這些真心關心自己的長輩們，不想被他們討厭，因此行事難免謹慎了些。
顧廷晟看著沈翊瑜緊繃的小臉，嘴角輕翹，“哦，不想坐軟墊，難不成還想坐我懷裡，讓我喂你吃？”
沈翊瑜嚇得差點原地起飛！
要不是跟顧廷晟中間還隔著段距離，他恨不得撲上去直接捂住這人的嘴！
光天化日之下，還在餐廳裡麵，韓爺爺等人就坐在一牆之隔的客廳，要是讓他們聽到這種虎狼之詞，沈翊瑜覺得自己能當場找根繩子把自己吊死！
顧廷晟忍俊不禁，對沈翊瑜招了招手，“行了，不逗你了，過來吃飯。”
沈翊瑜氣鼓鼓瞪了他一眼，這才坐到軟墊上。
韓慕風手藝很好，水晶蝦餃皮薄餡大，蝦仁香菇餛飩也十分鮮香，老鴨蘿卜湯更是燉得軟爛入味，他恨不得把舌頭都吞下去。
全部吃完後，沈翊瑜靠在椅背上，舒服地喟歎一聲，眼睛也愜意地眯了起來。
顧廷晟看著他這懶洋洋的模樣，眼中的寵溺幾乎化成實質。
讓沈翊瑜坐著休息，他去廚房清洗完鍋碗，又收拾了一下灶台，這才擦乾淨手出來。
沈翊瑜懶洋洋打了個嗬欠，他這一周確實累得狠了，這會兒吃飽喝足，又開始犯困。
顧廷晟揉了揉他的頭發，牽著他的手，帶他上樓休息。
等沈翊瑜睡著，他才放輕腳步出來，打算去廚房處理一些必要的公務。
雖然之前顧廷晟從來沒有請過假，因此積攢了不少假期，這次索性一次性請了一個月。
可他畢竟是帝國元帥，哪怕是在假期裡，還是有很多事不得不他親自處理。
隻是剛推開門，顧廷晟就對上外麵虎視眈眈的一群人。
他往後看了一眼，見沈翊瑜已經睡著了，小心翼翼關上門，然後指了指書房所在的方向。
眾人微微頷首，也放輕腳步跟了上去。
書房隔音是整個主宅最好的，因此門一關上，幾個老人的表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鄭清章直接開口，“廷晟，你跟小瑜是什麼情況？”
顧廷晟早就做好心理準備，隻是之前沈翊瑜身邊離不開人，才沒說。
這會兒都提到了，他也不打算瞞著，落落大方道，“我們在一起了，在他生日的第二天。”
鄭清章眉頭微蹙，眼中也帶了幾分審視，“那孩子是自願的？”
顧廷晟哭笑不得，“鄭爺爺，你這話說的，難不成我還能霸王硬上弓？”
提到這個，他又想到沈翊瑜自以為對他霸王硬上弓，心虛到發消息想跑路，又低下頭，笑了兩聲。
雖然這一周顧廷晟心情似乎一直都不錯，但因為不放心沈翊瑜一個人，基本是拿了飯就上樓，頂多跟韓慕風說一下下頓飯做什麼菜。
在這之前，他們做夢都沒想到那個從小到大都板著一張臉，每天除了訓練還是訓練的孩子能露出這種甜蜜又快樂的笑容。
於是一個兩個，高興的同時又有些擔憂。
雖然他們早就看出來這兩個孩子對彼此都有意思，但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始終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
這冷不丁突然在一起了，對他們來說，驚訝完全壓過了驚喜。
“等等，所以你們這一周都在”韓慕風突然發現了盲點。
顧廷晟：“”
他眼神飄忽，耳根也一點點紅了。
韓慕風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儘量用平和的語氣詢問道，“所以小瑜真的是喜歡你才而不是”
雖然問得含含糊糊，顧廷晟還是聽懂了他這話的含義，不由沉默。
所以，他在韓慕風等人的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形象？
第58章 第 58 章
顧廷晟捏了捏眉心, 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他目光掃過書房內的幾人，這些都是可以信任的, 沒必要出賣他。
再加上如今他跟沈翊瑜情況都在逐漸好轉，不出意外應該沒有大問題，顧廷晟便打跟他們透個底。
他斟酌了一下詞彙，解釋道，“小瑜情況特殊，他其實是人魚，十八歲生日那晚正式進入成熟期, 才會需要人進行安撫。”
所以真不是他禽獸, 足足把人關在臥室裡整整一周，等人徹底被“睡服”才把人放出來。
韓慕風等人十分震驚，“人魚？”
顧廷晟點頭，“我之前讓你們布置的浴缸和遊泳池，都給為他變成人魚之後準備的。”
其他人恍然大悟。
顧廷晟想了想，又補充道，“之前那次緊急任務，我被人偷襲, 精神力出現問題, 一直在惡化，始終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幾個月前意外救下從醫院逃出來的小瑜，是他用人魚的天賦吟唱安撫，才逐漸好轉。”
“他那時候自己情況都特彆差, 卻還是在我第一次失控、即將暴走的時候幫忙安撫精神力, 為此還直接吐血昏迷了。”
提到這件事, 顧廷晟心疼不已。
“之後他被斷定活不了幾個月，卻完全不為自己考慮, 一心想要報恩，甚至願意為此付出性命。”
“我真的欠了他很多。”
眾人聽了這話，後怕的同時對沈翊瑜的憐愛更上一層樓，都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對沈翊瑜更好一點，將他曾經缺失的關懷全部補回來。
顧廷晟說完，又莞爾，“以前都是我保護彆人，可他明明那麼柔弱，卻堅定地想要保護我”
就算是塊石頭，被這樣捂著也該熱了，更何況是他？
幾人看著顧廷晟滿麵柔情的模樣，互相對視，眼中也帶了幾分笑意。
他們都是看著顧廷晟長大的，哪兒會不清楚這孩子的性子？
從前顧廷晟滿腦子除了訓練就是出任務，活得跟個機器人似的，期間無數人對他示好，都铩羽而歸。
他們還擔心顧廷晟會孤獨終老，誰成想因禍得福，意外撿到這樣一個寶貝。
不得不說，有時候緣分真的很奇妙。
“那個，廷晟啊，你是當兵的，身體素質比尋常人要強悍許多，小瑜還小呢，就算你也也稍微克製一下，彆太過火了。”韓慕風以前是炊事班班長，現在也是顧家主宅的主廚，這些老夥伴們年輕時都在戰場上真刀真槍地拚殺過，誰沒落得一身舊疾？
因此從第一軍團退下來後，他覺得藥補不如食補，便潛心研究藥膳，變著花樣給大家夥補身體。
懂的東西多了，自然知道年紀輕輕的要是不節製，以後怕是要遭罪，因此隱晦地提醒道。
顧廷晟耳根微微泛紅，點了點頭，“我知道，以後會注意的。”
顧廷晟也是成年人，並且一直都很穩重，幾人知道他心裡有數後便沒有再念叨，又問了一些他們相處的細節。
顧廷晟也不藏著掖著，能說的都說了。
韓慕風等人越聽越滿意，不由再三叮囑顧廷晟要對沈翊瑜好一點，不許欺負沈翊瑜。
顧廷晟突然想到沈翊瑜剛到顧家時說的話，難得有了開玩笑的心思，“韓爺爺，不知道的還以為小瑜是你們看著長大的，我是他帶回來的呢。”
韓慕風一怔，隨即笑罵道，“你這孩子，我們說這麼多還不是為你好！”
鄭清章也道，“更何況小瑜以前過得那麼苦，身邊都沒個人幫襯著，我們要是再不多為他考慮一下，他得多可憐？”
顧廷晟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為沈翊瑜考慮，倒沒覺得自己被冷落，反而挺高興。
眾人又聊了幾句，想到顧廷晟還有正事要忙，便沒有繼續打擾他，隻讓他趕緊忙完了回去陪沈翊瑜。
顧廷晟笑著應下，將他們送了出去。
*
沈翊瑜一覺睡醒，已是夕陽西下。
他整個人滿血複活，甚至覺得自己能下樓繞著主宅跑三圈！
吃完晚飯，散完步，回到臥室，就剩他們兩個，氣氛又變得旖旎起來。
沈翊瑜雖然不討厭跟顧廷晟做成年人之間愛做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是享受，可之前連續那麼多天都沒能下過幾次床，他實在有些扛不住，想了想，主動提議道，“元帥，我現在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可以給你治療嗎？”
顧廷晟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這一茬，不由愣住，隨即眼中閃過一抹暖色，“不用著急，等你再好點再說。”
“可是我真的覺得現在狀態已經很不錯了。”沈翊瑜堅持道，“你就讓我試試，實在不行就停下來，好不好？”
雖然顧廷晟現在看著情況還算穩定，可這東西就跟不定時炸.彈一樣，在拆除前誰能保證不會出問題？
因此，沈翊瑜還是覺得能儘早解決就儘早解決，拖得越久越不利。
顧廷晟見他堅持，再加上最近幾次沈翊瑜的身體檢查報告顯示他身體正在逐漸好轉，沉思片刻，緩緩點頭，“可以。”
說完，顧廷晟又補充道，“你要是哪裡不舒服直接停下來，不許硬撐，知道嗎？”
從前每次吟唱，彆人都隻嫌時間太短，覺得他太廢物的，顧廷晟是唯一一個真心實意為他考慮，甚至寧可自己遭罪都不願意讓他受傷的人。
沈翊瑜眼弧微彎，承諾道，“我知道，現在情況也不是那麼緊急，沒必要竭澤而漁。”
“就算是緊急情況，我也希望你能先保全自己。”顧廷晟揉了揉他的頭發，語氣溫柔。
沈翊瑜隻是笑，這次沒有點頭。
顧廷晟也知道依照沈翊瑜的脾氣，就算這會兒答應下來，真到了那個節骨眼上必定不會照做，也不多說。
沈翊瑜讓顧廷晟放出大白虎，然後深吸一口氣，調動體內的天賦之力開始吟唱。
跟從前的被迫吟唱時總帶著一股淡淡的憂愁不同，他如今心情很好，聲音中也透著濃濃的歡悅氣息，讓人聽著都身心舒暢。
顧廷晟隻覺得自己靈魂都被洗滌了，壓力和焦慮也一掃而空，整個人都變得特彆放鬆。
大白虎也十分愜意，下巴擱在沈翊瑜腿上，享受著他的撫摸，尾巴尖兒一翹一翹的，喉嚨裡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吟唱結束，沈翊瑜看向顧廷晟，漂亮的雪紫色眸子裡滿是期待，“元帥，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顧廷晟沒有敷衍，仔仔細細感受了一下，答道，“好了很多，跟這家夥之間的羈絆也加強了些許。”
之前隻有在他情緒特彆劇烈的時候才能影響到大白虎，一般情況下更像是兩個獨立的個體，不然也不至於大白虎幾次三番從他體內跑出來他還毫無所覺。
如今仿佛是擱在中間的屏障薄弱了幾分，甚至有時候他能夠通過中間的縫隙控製住大白虎，雖然時間很短，到底有了些成效。
“你怎麼樣？”顧廷晟沒忘了這茬，關切地問道。
“還好。”沈翊瑜眼弧微彎，然後攤開手，露出完好無損的人魚之心和一堆齏粉，“就是又消耗了一枚S級能源石。”
“你身體沒事就行。”顧廷晟拿了濕巾仔仔細細幫他擦乾淨手，“能源石的事有我呢。”
沈翊瑜也知道依照顧廷晟的家底不會差能源石，可明明從前他可以自己恢複，現在卻要借助外力，難免有些泄氣。
顧廷晟笑著安撫道，“如果沒能遇見你，我這會兒估計還在滿宇宙尋找解決方法，那些人力物力加起來可不是這些能源石能夠比得上的。”
“人魚星球的下落我還在派人搜尋，要是能找到，說不定可以徹底解決你的問題，找不到也沒關係，我會繼續想辦法。”顧廷晟凝視著沈翊瑜，語氣十分認真，“咱們現在也算是正兒八經談戀愛了，我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你要是太生分，我也做不到厚著臉皮讓你幫忙治療。”
“這不一樣。”沈翊瑜反駁道，“元帥對我有救命之恩，還幫了我很多，我這是報恩，是應該的。”
“但法律可沒規定被人救了就要把自己給搭進去，甚至反咬一口的白眼狼大有人在。”顧廷晟越說，越覺得自己撿到了寶，“所以，能遇到你真的是我的幸運。”
沈翊瑜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堅定地肯定過，嘴角不受控製地翹起，他將臉埋進顧廷晟的胸膛，“能遇到元帥也是我的幸運。”
就在氣氛變得格外溫情之時，一個不太和諧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親昵。
大白虎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幼崽兒的形態，撅著小屁股吭哧吭哧拱到兩個人中間，奶聲奶氣“嗷嗚”了一聲。
沈翊瑜忍俊不禁，鬆開顧廷晟，抱起小白虎，在那毛茸茸的小腦袋上親了一下，“咱們能有白白也是最大的幸運。”
白白是他給顧廷晟精神體取的名字。
因著精神體能在大白虎和小白虎之間自由切換，不管是喊大白還是小白都不大恰當，便折中了一下。
白白倒是不在乎彆人怎麼稱呼自己，但因為是沈翊瑜取的名字，它才特彆喜歡。
顧廷晟看著舒舒服服窩在沈翊瑜懷裡享受撫摸的小白虎，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但他麵上還要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隻暗搓搓決定以後不隨便把這家夥放出來。
*
翌日清晨，兩人吃完早飯，決定銷假回第一軍團。
好不容易在一起，顧廷晟當然想跟新鮮出爐的小男朋友好好培養一下感情，可沈翊瑜被那幾天的瘋狂給弄怕了，總覺得待在家裡特彆容易擦槍走火，他得緩緩，於是決定做點正事分散一下注意。
坐在前往第一軍團的懸浮車上，沈翊瑜歪頭看了一眼正用光腦處理公務的顧廷晟。
男人嚴肅認真的樣子似乎跟平時沒有任何區彆。
直到今天，他還覺得跟顧廷晟在一起這件事太過夢幻，美好得有些不真實。
這樣完美的男人，真的變成他男朋友了？
第59章 第 59 章
顧廷晟並沒有跟第一軍團的人說明具體情況, 隻道沈翊瑜身體有些不舒服，一道請了假, 因此大家夥還挺擔心。
如今兩人歸來，他們紛紛上前關懷，確定沈翊瑜是真的沒事後，才各自回到工作崗位。
知曉些許內情的秦冶趁著顧廷晟開會的功夫直接把沈翊瑜堵在辦公室，笑得格外燦爛，“讓我猜猜看，某條小魚是不是被壞老虎吃乾抹淨了？”
沈翊瑜小臉一紅, 眼神飄忽, 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秦冶。
“之前誰信誓旦旦說元帥不喜歡你的，嗯？”秦冶雙手撐著桌麵，靠近沈翊瑜，“怎麼不繼續嘴硬了？”
沈翊瑜往後靠了靠，脊背直接貼到椅背上，退無可退才停下來。
“小樣兒，我就說我沒猜錯。”秦冶哼笑, 拉了張椅子坐到對麵, 單手托腮，詢問道，“所以你跟元帥這是正式在一起了？”
沈翊瑜雖然依舊不好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
“現在高興了, 不患得患失了吧？”秦冶莞爾, “能安心留下來了？”
沈翊瑜先是一愣, 隨即彎了彎唇，輕輕應了一聲, “嗯。”
末了，他又補充道，“一直以來，都謝謝秦哥。”
“跟我還客氣什麼？”秦冶揉了揉他的頭發，笑盈盈道，“以後就跟元帥好好過日子，當然，要是受委屈或者被欺負了，也彆忍著，跟我說，你叫我一聲哥，這個弟弟我自然要護著，哪怕是元帥，也照揍不誤！”
說著，他還揮了揮拳頭。
沈翊瑜噗嗤一笑，但也非常感動。
他還記得秦冶剛剛說的話，沒有再道謝，隻是點點頭，道，“好。”
秦冶看著他乖巧溫順的模樣，喜歡得不行，又捧著沈翊瑜的臉揉了兩下。
沈翊瑜嘴角輕翹，認真承諾道，“秦哥要是有什麼事也可以跟我說，我一定會努力幫忙的。”
秦冶一怔，隨即莞爾，“好，那我也不跟你客氣。”
沈翊瑜很開心，雪紫色的眸子也變得亮晶晶的。
“對了，元帥還行吧？”秦冶突然想到這茬，眼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啊？”沈翊瑜疑惑歪頭，“元帥一直都很好啊。”
“我說的不是那個，是那方麵啦！”秦冶擠眉弄眼，意有所指，“這帶兵打仗的誰沒受過傷？我聽說最嚴重的一次元帥足足躺了一個多月才能下床，他不是之前一直沒找對象，很多人懷疑他可能不行，所以沒傷到哪裡吧？”
沈翊瑜還沒來得及為顧廷晟以前受過這麼嚴重傷的難過，就被秦冶最後一句臊得滿臉通紅。
至於什麼“行不行”的，他現在聽到這個字腿都忍不住哆嗦。
原因無他，就因為那天一句擔心顧廷晟會虛，他就被翻來覆去差點折騰死。
“沒有對吧？”秦冶再次確認。
沈翊瑜：“”
這話他真的沒法接。
“哈哈，不逗你了。”秦冶噗嗤一笑，“看你被滋潤得容光煥發，這小臉嫰得簡直能掐出水來，就知道元帥那方麵肯定不差——”
沈翊瑜忍無可忍，直接打斷他，“秦哥！”
秦冶哈哈大笑，“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元帥又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我這不是為了你下半輩子的幸福著想嗎？”
“我本來都打算好了，他要是不行，我這裡還有不少好東西——”
沈翊瑜再次打斷他，“不用，謝謝。”
秦冶笑著擺擺手，“好好好，知道元帥很行了，不過我覺得依照他的性子，估計隻會悶頭苦乾，不會什麼花活兒，時間久了難免會無趣，回頭我給你發些教學視頻，你們一起看，多學學，也能增進夫夫感情不是嘛？”
沈翊瑜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上輩子被拍賣前，沈俊哲逼著他看的那些視頻。
當時隻覺得惡心，但現在要是把裡麵的人替換成自己跟顧廷晟
他目光飄忽，滿臉通紅。
可想到顧廷晟那嚴肅正直的性子，沈翊瑜又有些猶豫，“元帥應該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吧？”
反正他是想象不出來跟顧廷晟一起看帶顏色的視頻是什麼樣的場景。
秦冶嗬嗬，“以前的話不會，現在就說不定了。”
沒食材的時候看什麼菜譜？
除非喜歡，否則不是浪費時間？
可現在不是多了一條水靈靈嫩生生的小魚？
那當然是清蒸爆炒糖醋紅燒香辣什麼的，統統都來一遍，每天換著花樣吃？
秦冶越想越興奮，嘴角也控製不住地上翹。
沈翊瑜：“”
秦哥，你彆笑了，我害怕。
“總之，我這都是為你好。”秦冶拍了拍沈翊瑜的肩膀，“親爹媽說的為你好不一定是為你好，秦哥的為你好一定是為你好哦。”
雖然秦冶出發點有點鬼畜，但沈翊瑜還是很讚同這句話。
比起他那對人渣爹媽，秦冶簡直不要太好。
“行啦，摸魚時間結束，我去工作了，你也要加油哦。”秦冶揉了揉沈翊瑜的頭發，哼著歌兒腳步輕快地離開了辦公室。
出去時正好撞見開完會回來的顧廷晟，他還笑眯眯打了個招呼。
顧廷晟：“”
進到辦公室，看到心情不錯的沈翊瑜，他眉梢微挑，“你們都聊了些什麼？”
沈翊瑜臉頰微微泛紅，沒好意思說秦冶的那些騷話，避重就輕回答道，“秦哥猜到我們在一起了，所以來問問情況。”
不等顧廷晟開口，一個充滿震驚的男聲霎時間響徹了整條走廊，“什麼！小瑜你跟元帥在一起了？”
沈翊瑜：！！！
顧廷晟：“”
還沒走遠的秦冶：“”
一整層樓的下屬以及剛從辦公室出來的其他下屬也紛紛倒吸一口涼氣，眼睛都瞪圓了！
秦冶嘴角微微抽搐，看向滿臉震驚的衛肆，要多無語有多無語。
在一片寂靜中，他真心實意開口道，“你聲音要是再大一點，食堂裡擇菜的王叔和門口站崗的也能聽到這個好消息了。”
衛肆難得臉紅，摸了摸鼻子，訥訥道，“我這不是太驚訝了嘛。”
說完，他又好奇地湊上前，“所以元帥，你真的跟小瑜處對象了？什麼時候的事？”
這話一出口，走廊上還沒散儘的一群人紛紛豎起耳朵，很多原本關閉的辦公室門也偷偷打開了一條縫，全都等著顧廷晟的回答。
雖然早就做好公開的準備，卻沒料到會以這樣的方式，顧廷晟有些無奈，可在沈翊瑜緊張又期待的目光中，還是點了點頭，“嗯，就請假那天。”
雖然那時候沒有正式確認關係，可他們都互相表明了心意，顧廷晟決定將在一起的日期定在那一天。
他話音剛落，頓時聽取“哦”聲一片。
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一眾人齊齊鼓掌，紛紛獻上自己的祝福。
還有那調皮的大聲嚷嚷道，“那我們以後是不是就要喊小瑜小嫂子了？”
沈翊瑜聽到“小嫂子”這三個字，羞得滿臉通紅。
他特彆慶幸剛剛沒有出去迎接，不然眾目睽睽之下被這樣調侃，真的能找條地縫鑽進去躲著。
顧廷晟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輕咳一聲，道，“小瑜又不是小姑娘，不用喊小嫂子，以前怎麼喊他，現在還怎麼喊就行。”
一群人又開始起哄，走廊裡又變得熱鬨了起來。
因著顧廷晟並不打算隱瞞，因此他跟沈翊瑜在一起的事就跟風一樣瞬間刮遍了第一軍團，甚至傳到了帝都星整個上層的圈子。
哪怕早有所料，其他人也難免震驚這速度之快。
隻不過顧廷晟給沈翊瑜當監護人時沈翊瑜都滿十七周歲，隻差幾個月就成年，這監護人還是臨時的，因此沒法詬病。
大多數人都抱有祝福的態度，也有那少部分看好戲的，覺得顧廷晟找了個除了臉一無是處的伴侶，沒有找個門當戶對的強強聯手，將來遇到重大危機怕是隻能引頸受戮。
楊爍更是憤怒到極點，在小跟班的挑唆下，直接衝到了顧家主宅。
鄭清章身為主宅的管家，要負責顧廷晟的各種人情往來，自然知道楊家這個小公子經常在外放話說心悅顧廷晟這件事。
但他對楊爍印象卻不怎麼好。
鄭清章當初就覺得如果顧廷晟對楊爍有意思，兩個人正式確定關係，那楊爍這樣大張旗鼓宣誓主權，雖然孩子氣了點，卻也情有可原。
問題是顧廷晟多森·晚·次拒絕，壓根沒有吊著楊爍，楊爍還這樣，不就是打著用自家權勢嚇退其他對顧廷晟有意思的人，逼著顧廷晟沒有其他選擇，隻能跟他在一起？
鄭清章不用想也知道楊爍會對沈翊瑜說什麼，壓根不打算讓自家孩子受這個委屈，正打算直接拒絕楊爍的拜訪，卻被沈翊瑜攔下。
沈翊瑜微微一笑，“鄭爺爺，請他進來吧，正好我也有話想跟他說。”
鄭清章皺眉，眼中滿是不讚同。
可見沈翊瑜堅持，他隻能尊重小孩兒的決定，歎了一口氣，道，“行吧。”
“要不還是等元帥開完線上會議，陪著你一起？”韓慕風實在放心不下，提議道。
“韓爺爺，我不是小孩子了，能自己解決問題。”沈翊瑜莞爾，“更何況元帥很忙，不可能一直陪在我身邊，有些事我自己處理就行。”
一群操碎了心的叔叔爺爺們仔細一琢磨，發現確實是這麼個道理，看向沈翊瑜的眼神是欣慰又憐惜。
“單獨見麵可以，這個帶著。”負責主宅安保相關事宜的李肅遞過來一個按鈕，“要是楊爍對你不利，就按下這個按鈕，他會立刻被排除到訪客係統外。”
沈翊瑜覺得李肅話沒說全，詢問道，“然後呢？”
李肅看向天花板，沒吭聲。
沈翊瑜啼笑皆非，雖然感念大家對他的嗬護，還是堅定地將按鈕還了回去，“畢竟是帝國財務部部長的兒子，要是在顧家被人道毀滅了，元帥也會很難辦，沒必要到那一步。”
“他要是連自己的伴侶都護不住，這元帥不當也罷。”李肅擺了擺手，不以為意，“更何況還有我們呢，這個你拿著，用不用你說了算，我們也能更安心些。”
話都說到這份上，沈翊瑜再推辭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他小心翼翼收好按鈕，防止被誤觸，然後笑著跟眾人道謝。
幾分鐘後，楊修順著機器人的指引來到花園，就看到那抹纖細的身影正坐在涼亭內鋪著冰絲軟墊的秋千上捧著一杯檸檬蜂蜜茶，還時不時吃一塊點心，格外悠閒愜意。
他心裡的火蹭一下就上來了！
第60章 第 60 章
楊爍作為楊家家主唯一的孩子, 出生起就眾星捧月，是要風得風, 要雨得雨。
他這輩子栽的最大的跟頭大概就是顧廷晟了。
因此這會兒不管不顧衝到沈翊瑜身邊，滿臉凶狠看著他，聲音都變得格外尖銳，“喂，你這個小狐狸精，要是識相一點就趕緊離開顧元帥，不然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沈翊瑜對楊爍的反應早有所料, 並不生氣或者驚慌, 隻淡定地指了一下對麵的位置，禮貌道，“楊少爺坐下來說話吧。”
楊爍冷笑，“誰要跟你這種不入流的貨色坐在一起？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你配嗎？”
顧家一眾老人看著監控室內的畫麵，齊齊皺眉，有那暴脾氣的差點直接站起來，衝過去給楊爍幾耳光，讓他好好清醒清醒！
身為曾經的軍人, 就算沈翊瑜沒有跟顧廷晟處對象, 可哪怕是大街上不認識的人，被這樣一個仗勢欺人的家夥折辱，他們也不會坐視不理。
更何況如今帝都星上層誰不知道沈翊瑜如今是顧廷晟親口承認的伴侶，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 他們已經徹底把沈翊瑜當成自己人, 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家孩子被外人欺負？
鄭清章卻喊住他們, “你們幾個先彆急，看小瑜怎麼處理, 他難得開一次口，彆讓他失望。”
見幾人麵露猶豫，他又補充道，“小瑜要是應付不來，咱們再出手也不遲。”
幾人想了一下，發現確實是這麼個道理，隻能暫且按捺住心中的憤怒，繼續密切注視著監控器。
沈翊瑜並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監控下，就算知道，也隻會無奈顧家的老人們太擔心自己。
他看著楊爍，也不惱，還笑了笑，“既然楊少爺想站著說話，那我也不強求。”
“我隻是有些好奇，楊少爺是用什麼身份命令我離開顧元帥的？”
楊爍一噎，隨即惱怒道，“當然是因為你壓根就配不上顧元帥，像你這樣除了長得好看一無是處的人我見得不要太多，你除了拖顧元帥的後退，還能做什麼？”
顧廷晟現在情況還沒徹底穩定下來，沈翊瑜當然不會為了逞一時意氣把自己能夠幫忙治療紊亂的精神力這件事告訴外人。
他要是被人針對倒也罷了，就怕耽誤顧廷晟的治療。
因此沈翊瑜隻是瞥了楊爍一眼，語氣淡淡，“這是我跟元帥之間的事，楊少爺既不是元帥的長輩，也不是元帥的未婚夫，我應該不需要得到楊少爺的認同才能跟元帥在一起吧？”
楊爍再次被噎到，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思路，“你扒著顧元帥不放手不就是為了錢，你開個價，不管你要多少，我楊家都出得起！”
沈翊瑜聽到這話，不禁露出一言難儘的表情，“先不提我想要錢完全可以自己掙，就算我需要錢，楊少爺能給的，元帥也完全給得起好吧？”
“哈，我就知道，你果然是為了錢才跟顧元帥在一起的！”楊爍麵色猙獰，那樣子仿佛恨不得撲上來直接生吞了沈翊瑜，“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沈翊瑜：“”
他突然有些後悔跟楊爍見麵了，對方就是一根筋，完全無法溝通。
但想到自己生日宴那晚偷聽到楊爍跟他小跟班的對話，沈翊瑜覺得要是今天不能把這家夥徹底解決了，以後在公開場合見麵時對方突然發難，總歸對顧廷晟的名聲不好。
他歎了一口氣，繼續道，“楊少爺，你是真的喜歡元帥嗎？”
楊爍脊背微微挺直，下巴也抬得高高的，像極了驕傲的小公雞，“那是自然！”
如果不喜歡，他至於這麼多年都窮追猛打，各種高調示愛？
沈翊瑜臉卻冷了下來，聲音也變得嚴肅了許多，“但在我看來，楊少爺隻是把元帥當成有趣的玩具，越是得不到才越想得到，根本不在乎元帥的感受呢。”
楊爍臉漲得通紅，“你胡說，我才不是那樣的人！”
“可喜歡一個人，不是希望對方能夠幸福，哪怕跟對方在一起的人不是自己？”沈翊瑜直勾勾盯著楊爍，“雖然我很喜歡元帥，但是在元帥說喜歡我之前，我從來沒有過破壞他跟其他人感情的念頭，甚至如果元帥喜歡的人也喜歡他，雖然會難受，也會祝福他們，因為我覺得元帥跟喜歡的人在一起會開心。”
“要是我隻顧著自己的感受，壓根不在乎元帥的喜怒哀樂，隻想著怎麼把他占為己有，你覺得這是喜歡嗎？”
楊爍啞口無言。
沈翊瑜本來隻是想把話跟他說清楚，可說著說著，火氣也上來了，要是眼神能殺人，楊爍這會兒估計已經萬箭穿心。
楊爍被他突然暴漲的氣場震懾住，莫名有些怵，不由後退一步。
可多年的驕縱讓他不肯就此罷休，沉默良久，好不容易才找到反駁的理由，“我要不是喜歡元帥，怎麼可能為他考慮這麼多？”
他說著，原本有些佝僂的脊背再次挺得筆直，“大家族隻有依靠聯姻，相互扶持才能走得更遠，我楊家家大業大，顧元帥要是有什麼需要幫襯的地方，絕對能挺身而出，你就一個人，還要元帥照拂，能給元帥帶來什麼助益？”
這要是以前，沈翊瑜聽到這話肯定會自卑，覺得自己出了拖後腿一無是處。
可之前跟秦冶開誠布公談過這個問題，現在還得到了這麼多人的祝福，再加上他如今能夠在不傷害自己身體的前提下為顧廷晟安撫精神力，不算什麼忙都幫不上。
“我目前能力確實不足，沒辦法給元帥帶來太大的助益，但我會努力讓自己成為能跟他並肩的人。”沈翊瑜語氣輕柔，卻異常堅定，“隻要元帥一天還喜歡我，我就不會主動鬆開他的手，不會讓他難過。”
楊爍被沈翊瑜眼中自信又堅定的光芒閃到，不禁避開視線。
但他對顧廷晟已經形成了執念，並不是沈翊瑜三言兩語就能打消的，此刻依舊不甘心，挖苦道，“就憑你，努力個幾輩子都達不到我的起點！彆做夢了！”
沈翊瑜也不生氣，甚至還笑了一下，“如果楊少爺覺得隻有身份地位高的人才能配得上顧元帥，那我覺得您也不是最優選擇。”
楊爍皺眉，很是不爽，語氣也帶了幾分，“你什麼意思？”
“我要是沒記錯，楊少爺隻是家境不錯並且有個厲害的父親，自己本身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吧。”沈翊瑜莞爾，“放眼帝都星，家世好且自己有能力的人一抓一大把，真隻看助力，元帥為什麼不選擇他們，非要退而求其次找楊少爺？”
楊爍又一次被噎住，這回是徹底說不出反駁的話了。
雖然他一直以自己的身份地位驕傲，並因此看不起其他人，卻也不得不承認，跟同輩那些優秀的“彆人家孩子”比起來，他的的確確是個紈絝。
不然也不至於沒個正事做，成天琢磨著怎麼把顧廷晟弄到手。
“最重要的是，在顧家蒸蒸日上的時候，楊家確實會錦上添花，可顧家要是出了問題，楊家真的會挺身而出嗎？”沈翊瑜問得十分直白，“楊少爺的父親真的會為了沒有利用價值的顧元帥跟其他想要瓜分顧家資源的家族對上？”
楊爍被懟了這麼多次，很是不甘，但麵對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法違心地說他親爹會在顧家倒台後站在顧廷晟那邊。
沈翊瑜看他的表情，瞬間了然。
要是上一世楊爍對顧廷晟不離不棄，依照那些小護士的八卦程度，他在病房中肯定能聽到風聲。
半點都沒聽到，就說明楊爍早早地就打了退堂鼓。
哪怕楊爍為自己著想，情有可原，可這樣一個隻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哪裡配得上顧元帥？
這麼一想，沈翊瑜的心又堅定了幾分。
這麼好的顧元帥，其他人不知道珍惜，那他來。
無論將來遇到什麼事，隻要他還活著，就一定會陪在顧廷晟身邊，不會再讓他那般寂寞！
顧廷晟站在不遠處，看著曾經那個自卑怯懦，恨不得亦步亦趨跟在他後麵不跟任何人交談的小人魚如今終於如同拂去塵埃的明珠般熠熠生輝，心中既高興又驕傲。
他精心嗬護的幼苗，如今終於茁壯成長，並不是需要依附他人才能生存的菟絲子，而是能夠與他並肩的小白楊。
這場拜訪最終以楊爍的铩羽而歸告終，沈翊瑜跟顧廷晟的生活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兩人比之前更加黏糊，哪怕什麼都不做，隻是看著對方，都讓人覺得很甜。
而且開了葷，也沒了那麼多顧忌，在第一軍團的時候他們還能克製一下，畢竟影響不好。
可到了隻有他們兩個的時候，總忍不住想要親近對方。
於是，顧家主宅的餐桌上和第一軍團的食堂漸漸多了韭菜炒蝦肉、羊肉燉山藥、黑豬燉豬腎、烤生蠔之類的菜，甚至沈翊瑜早上喝的豆漿裡麵都額外加了黑芝麻。
他們本就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兩邊一加持，夜生活也變得越發豐富多彩。
當然，這裡不得不表揚一下秦冶，他“不小心”把本該發給沈翊瑜的“學習資料”發給了顧廷晟，又“沒注意”過了能撤回的時間才發現。
總之，新世界的大門就這樣在顧廷晟麵前敞開。
沈翊瑜本來還挺喜歡他手腕上的小鈴鐺，可每當入夜，麵對顧廷晟的猛烈進攻，鈴鐺叮叮當當響個不停，有時候他都力竭了，精疲力儘癱在床上，宛若一條死魚，卻還是會被某個不知道滿足的帝國元帥抓住手腕親吻，還故意撥弄那小鈴鐺，導致他後來聽到小鈴鐺的聲音總會不自覺浮現出那些少兒不宜的畫麵。
沈翊瑜隻得含淚將小鈴鐺收進盒子裡，眼不見為淨。
可某個壞心眼兒的元帥已經學壞了，不知道在哪裡定做了一堆繁複漂亮的配飾，上麵掛滿了小鈴鐺。
看著自家白白嫩嫩的小人魚變得更加漂漂亮亮的，某個元帥十分高興，並且表示——不做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