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站總控室內,陸見野看著屏幕上睡得正香的青年,樂道:“閉眼就睡,真是缺心少肺的,多餘替他操這份心。”
李喬恩在一旁幽幽道:“你在說彆人缺心少肺?”
陸見野挑起眉梢,看到鬱雙翻身露出半截腰身,禮貌地縮小了窗口,聲音也輕了點,好像怕吵著人似的:“從和平時代忽然來到咱們這,一天不是在逃命、就是在作戰,回來還能睡成這樣——不是缺心眼是什麼?”
李喬恩忽然偏了題:“你……相信他是穿越來的了?”
“不然呢?”陸見野道,“戰場上滾了一圈,我還有什麼懷疑他的理由?”
李喬恩默了默,跳過這個話題,繼續譴責起陸見野:“那滿嘴跑火車,戲弄人的算什麼?”
“算哄他睡覺啊。”陸見野大言不慚,“沒我哄這幾句,他能睡得這樣踏實?”
李喬恩默默看著他。
陸見野道:“當然,也是他好玩——兩句話就臊得麵紅耳赤,我看著他,總想起來珍妮養的那個玄鳳鸚鵡……叫什麼來著?阿珍?”
珍妮是特戰部的王牌作戰員,前兩年迷上一個叫做“皮卡丘”的古地球動畫形象,買回來一屋子的相關周邊。陸見野說的鸚鵡兩頰長著紅毛,神似皮卡丘的配色,也成了其中之一。
但鳥和手辦擺件有本質區彆,不能安安靜靜地站在籠子裡,每天早中晚必開三場演唱會,扯著嗓子哼哼“如果感到快樂你就拍拍手”,珍妮被吵得受不了,沒法共處一室,就放在了房間的門口。
大家走過路過,總是忍不住伸手逗兩下。鸚鵡起初報以友好的態度,逢人都用臉去貼,後來也被摸得受不了,來一個叨一個、來兩個叨一雙——說是咬人,也就是氣急了,沒用多大的力氣,和按摩的力度差不多。
陸見野手欠的次數最多,自然首當其衝,也是被叨得最狠的。
李喬恩在胸口畫了個十字,語氣誠懇:“陸,做個人吧。”
陸見野靠在椅背上,毫無愧疚之意地說:“哄出這種睡眠質量,還不夠做人?”
——鬱雙的睡眠質量確實很好,還安安穩穩地做了個不錯的夢。
也許是念叨著堂妹睡著的,這次夢見了回老家,鬱青青見麵就強拽著他,非要他去給自己開家長會。
這位小同學每次考砸,都不敢叫二叔知道,隻能纏著鬱雙;鬱雙就此和二叔達成了共識,對堂妹有求必應,不過要提些條件,比如叫她多做幾套題,當做是“報酬”。
這回事態有點緊急,鬱青青來了就急匆匆地說要支付雙倍的報酬,除了一本五三模擬,還有額外“獎金”,叫鬱雙務必儘快,立即馬上去學校。
鬱雙被這熊孩崽子哭笑不得,問她獎的是什麼金。鬱青青卻不說,隻說開了會就知道了。
去學校的小路上,鬱雙還挺認真地盤算:鬱青青這都上初中二年級了,還需要自己救這種急,實在有些過分,必須給她點教訓,比如買那款山寨的“彙編款五三習題”,一本比三本都厚。
再比如把她帶去公司那邊住一陣,花銷可能是大了點,但城市補課條件也好得多……以他現在的工資,養著鬱青青再給二叔寄醫藥費,實在有點困難;可要真能讓這丫頭的成績再上個台階,也算是物超所值。
不過離職的事,可能就要擱淺了。不過也沒什麼,俗話說錢難賺屎難吃,哪有出來打工不瘋的?都是強撐而已。
就這樣亂七八糟地想著,鬱雙找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