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護喃喃道:“姐姐這是何苦。”
綠央歪頭看著從陣中出來的人,道:“還好……還好沒事。”說完就閉上眼,徹底暈了過去。
看著這個樣子的綠央,阿護攬著她肩的那隻手,指節隱隱泛白。
脫力的幾人,已經緩步圍了上來。夏書筠顫著手搭了脈,眾人神色緊張地望著她。半晌,夏書筠吐出一口氣,道:“脫力暈了。沒有大礙,隻是靈力……需得慢慢修補了。”
幾人見沒有性命之憂,到底是鬆了一口氣。
薑清河心中說不出來的不得勁兒,坐在地上道:“唉,怎麼每次都是綠團子遭難……我……”
按妖族和人族的年齡換算,她是比綠央和桑桑都大上幾歲的,靈力修為也不差,偏偏每次要讓小朋友擋在前麵。
薑清河愈發地覺得心裡有股說不出來的滋味,這小朋友太容易把自己置於危險之地了,或者說,綠團子似乎總是把彆人看得比自己重要,毫像隻要身邊人有需要,就可以毫不猶豫地犧牲自己。這一點讓她太難受了。
夏書筠又是一口氣歎出,也席地而坐,她想施展治愈,卻已是沒有多的力氣了,隻能安慰道:“非是你的錯……”
“自然不是她的錯。是你帶姐姐她們回來,白白遭了這難。而且……似乎是第二次了。”開口的是阿護,沒有什麼語氣,冷冰冰地卻讓人覺得他渾身滿是利刺。
夏書筠一下被噎住,眼看著有霧氣彌漫到眼睛裡。風羲已經恢複了些許力氣,狠狠瞪了一眼少年,有些惱意地開口:“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這根本不是書筠的錯……”
“那你們,又有什麼資格用姐姐的命換她的!”阿護一字一句說道。
風羲心裡有氣,但也說不出什麼來,隻能上手去想要把綠央接到自己手上。阿護輕輕一躲,桑桑也趕在風羲之前,伸手拉住了綠央耷拉下來的手。
桑桑道:“先調息吧。這樣耗下去,都下不了山。治好央央要緊。”
風羲的手隻能頓在半空,而桑桑已經和阿護一起將央央抱到了一旁。自始至終,小鹿表情和阿護一樣的冷,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風羲和夏書筠。
夏書筠眼中的霧氣更甚,她扶著風羲再次坐下,才說:“風羲,我……”
風羲抬手,道:“我知非你本意,無需自責。”
說完又看了一眼那邊之後,也閉上眼開始調息,夏書筠隻得順勢坐下。薑清河左右看了幾眼,最後還是去了小鹿身邊。
眾人休息了兩個時辰,終於感覺到靈力回來了兩成,這才想起躺在地上的張元。
張元靈已受損,隻剩了一口氣,就算醒來,也是個心智不全的癡傻之人。
夏書筠問:“要不……還是救下去吧。”
風羲點點頭,作勢要去抬。誰知一道身影閃上前,一腳踩在了張元胸口之上。
阿護居高臨下地望著罪魁禍首,嘴裡哼出一句:“救他?嗬,你們兩個還真是大善人啊。”
風羲氣血上湧,正待反駁。卻見少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自腰間掏出一把短刀,插進了張元的胸口。正是夏書筠那簪子刺出的洞旁三寸,不偏不倚,一刀斃命。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風羲和夏書筠都一時怔住。
風羲率先反應過來,怒道:“你!好歹是一條人命!”
阿護拔出短刀,轉身就走。
“哦?這會兒又珍惜人命了?那我姐姐的命呢?還是說……要拿我問罪?”
兩人一時不知他說的是自己親姐姐,還是綠央了。更不可能拿他回去宗門問罪,綠央醒來也不會讓她們這麼乾。神女峰一事已算是了結,張元到底也是罪有應得。
經過這波插曲,眾人啟程下山。仍是沒讓風羲搭上手,下山之時是薑清河背的綠團子。
綠央一睜眼,映入眼簾的是木製房梁,身下卻並不是夏書筠家的大通鋪。起身環顧一圈,發現這是一間乾淨簡單的寢室,床頭擺放著一束還沾著露水的梔子,香氣馥鬱。綠央頓覺可愛,忍不住拔了一枝拿在手中嗅聞。
“姐姐你醒了!”
少年幾步就走到了床前,將手裡端著的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