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兩人麵色都僵住了,南天又是一個暴起。
“我殺了你!”
溪山後撤兩步,邊躲邊說:“未曾,前輩冷靜!”
一躲一追,兩人在殿中追逐半刻,殿內已是一片狼藉。明燭好不容易攔下南天,就見溪山單膝跪了下去。
“我知她與二位父女情誼深厚,所以也誠心來向二位袒露心跡。她未點頭前,我斷不會……”
好不容易平息了一下的南天,又被勾起了“心魔”,一想到乖女兒和這個年紀大的魔頭……他都快走火入魔了!
明燭深吸一口氣,道:“你起來吧。”
見溪山起來後,明燭又平靜地道:“丫頭在無間的事,我們差不多也都知道了。但是,溪山,丫頭是個怎樣的人你我都清楚。她向來是彆人對她三分好,就要用十分還回去的。你怎麼知道她對你是愛,而不是感激和對三年陪伴的習慣呢?你在無間的歲月太長了,丫頭是你漫長無聊歲月裡唯一出現的人,而你又怎麼確定自己對她是真心的情愛,而不是一時的新鮮呢?”
怎麼又是這樣一番話,跟在桃源聽到的一模一樣。
溪山心想,果然他的心上人太好猜了,每個人都知道怎麼戳他的心窩子。
溪山前所未有地正色,道:“我此番出來,也是要尋個答案。二位放心,我對她的心思昭若日月,我很清楚。隻要她確定了心意……她願意,我便寸步不離;她不願意,我便回無間去,斷不會強求。”
兩道歎息之聲響起。
“也罷。咱們快些回去吧,丫頭該急了。”明燭放棄掙紮,負手走在前頭。
南天走過來捏住溪山肩頭,惡狠狠地道:“敢對她不好,我扒了你的皮當坐墊!”
“放心,我舍不得對她不好。”溪山道。
“收好你的魔氣,彆惹事。”
南天收回了手,同未過門的“兒媳婦兒”往外走。
剛剛要走出主殿,明燭道:“你今晚先歇下,正事明日再談。”
“宗主可是說法陣的事?”
明燭和南天都扭頭去看他,那表情好像是在說“丫頭怎麼什麼都跟你說”。
“丫頭似乎很在意這個事情。但我們……都不太想她再次卷入這些事端裡。你既來了,多個人勸著也好些。”
“我自然也不想她踏入是非旋渦。但,她要如何做,隻看她自己。我隻管陪著就好。”
聞言,南天倒是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了,心裡的怒氣稍稍緩和了一些。於是道:“丫頭一向自己有主意,我和哥哥知道她的性子,也不會怎麼乾涉。隻是擔心……”
“二位放心,有我在,必不會叫從前的事再現。”
兩人聽到這句話,臉色終於鬆快了一些。
說話間,三人也已經走回了綠央的院子。
而剛剛攪起三個男人戰爭的綠央,還悠哉悠哉地抱著明護那把金弓,把一顆血紅的玉石往弓柄上嵌。
南天剛要開口說話,就見身邊那個高大的身影兩步就竄了出去。
溪山一手拿過那把金弓,一手揉搓著綠央的手指頭,全然不顧一邊明護冒火的眼神。
“溪山你回來啦!腿有沒有斷,我看看。”
綠央蹦起來抱住溪山的胳膊,眼睛還不斷往對方腿上瞅。
溪山單手將人環住,走了兩步順勢帶著人就在石凳上坐了下來,明示自己的腿好得很。
“弄這個做什麼,也不怕弄疼手。”溪山揚了揚自己手裡的金弓。
綠央展開手裡那塊血玉給溪山看,道:“今日得了這個,你不覺得鑲在阿護的弓上正好嗎。”
溪山拿過那塊血玉,單手一按,那抹血色便好好地嵌進了金閃閃的弓柄裡。他看也不看一眼,順手就拋給了在一旁站著的明護。
綠央開心地就要去摟溪山的脖子,卻聽到兩聲極為嚴肅的輕咳。
“咳咳,丫頭,下來!”
看到兩位老父親的麵色都是統一的難看,綠央一個激靈,直接就從溪山的腿上跳了下來。在明護麵前她可以沒羞沒臊,但當著爹爹和阿爹的麵,她可不敢。
隻能規規矩矩地喊:“阿爹,爹爹。”
“餓了吧,先用膳。”明燭拍了拍女兒的頭,將那份不安和慌張拍散一些。
席間,蓬萊宗兩位宗主和得意弟子很默契地把綠央圍在了中間,堅決不讓溪山靠近半分。五個人就這樣“明槍暗箭”“陰陽怪氣”地吃完了飯。
綠央見兩位老父親和弟弟對溪山雖然唇槍舌劍來回交戰個不停,但好歹沒把人趕出去,溪山看起來也並沒有被“打斷腿”,心裡還是覺得放鬆了一些。她當然知道,明燭和南天並不會對溪山下死手,但依然格外在意兩位父親對溪山的看法。
入了夜,綠央趴在榻上,看溪山擺弄那支壞了的發釵。屋裡焚了檀香,叫她整個人都懶洋洋的。
那發釵在溪山手裡轉了一輪,就恢複了從前的樣子。綠央眼睛亮了。
“修好了?!快,給我看看!”
溪山將發釵放回梳妝台上,與另一隻並在一起。自己走回來,側身上榻,將人圈在懷裡。
“你該睡了,明日再戴。”
綠央低頭玩環在腰間的手指,道:“你同爹爹他們說了什麼?”
“自然是坦白,我想把他們的寶貝拐走。”
綠央的手頓了一下,聲音悶悶的,道:“那他們怎麼沒把你扔海裡去。”
“差點,但他們又怕你傷心。”
見懷裡的人不說話,溪山問:“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