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這才思緒歸攏,重新談起了剛才吳嬸的異樣。
風羲道:“詛咒我自然是不信的。看來幕後人已經坐不住了,隻是沒想到他這麼著急,竟然今晚就會動手。”
“方才師姐也看過了,並沒有靈力使用的痕跡。但是毒的話,沒理由連我們都看不出來是何種。”
綠央道:“我方才說是毒,隻是想穩住村裡人。吳嬸體內並沒有明顯毒物的痕跡,看她方才情狀,倒像是人體經脈受損。”
禹梧桐想了想,道:“醫者確有用針器摧人經脈的法子,倒是有可能使人狀若瘋癲。隻是不知道吳嬸額間那血線,動的是哪個穴位。”
“若是書筠在,說不定……”
風羲話還沒說完,便感覺屋內兩道寒芒似的的眼神齊刷刷地紮到了自己身上,她才驚覺自己當著綠團子的麵提了不該提的人。不過,時祺這樣應當,但禹梧桐也那樣看著自己是怎麼回事!
綠央輕咳兩聲,那兩人也收回了視線。她一邊蹲下去在屋中央燃了一簇火,一邊伸著半個光潔的膀子把濕衣服展開在上麵烤。這火焰自然是在底下加了結界的,不然就這蘆葦房子,兩下就能燒個精光。
她一邊烤著衣服,一邊漫不經心地道:“你們兩個出來的時候,可看見其他人了?”
“未曾,我們兩個聽到聲音第一時間就出去了。外麵除了吳嬸倒在地上,誰人都不曾見。”
時祺說完,解下了自己的外衣,走過來將綠央拉起。解了那披風,便把外衣穿在了綠央身上。
這邊時祺動作著,那邊禹梧桐也在思考,她道:“以你二人的修為,若是有其他人在場,就算動作再快,也沒道理發現不了。難不成……”
“是那個妖族?”時祺將外衣的衣襟攏好,確認綠央一點風光都沒泄出,接了禹梧桐的話。
風羲搖搖頭,和綠央同時道:“不是。”
綠央看她一眼,便自顧自烤衣服去了。於是風羲繼續說:“那小妖雖是妖軀,但靈力低微。”
言下之意便是,以山奈的本事絕不可能做到在她倆眼皮子底下用極快的動作出手,又以她倆都察覺不到的速度撤離現場。
衣服隻暈濕了幾處,很快就被烤得看不出來,隻摸著有些濕潤。綠央便將自己的衣衫搭到屋內那橫杆之上,又拉禹梧桐過來烤。
她一邊挽著長了許多的袖口,一邊道:“既如此,明日找村裡人問過話再說。左右都是這些人,跑不掉。”
四人談論這事的時候本就沒多大緊張之感,都仿佛閒聊一般,以她們四人的能力,倒不至於對付不了一個普通人族。不過是疑惑大過於擔心罷了。此話一出,四人便都收拾收拾,躺榻上睡覺去了。
綠央貼牆睡在最裡麵,禹梧桐則在她旁邊。時祺身量最高,隻能睡在最外側,還搭了兩個凳子。睡得迷迷糊糊之際,禹梧桐聽見綠央輕聲嘟囔著什麼。她正好側身睡著,麵對著綠央,清醒過來以後便聽清了對方嘴裡的話。
“溪山……衣服濕了……”
這是夢魘了跟夫君撒嬌呢。禹梧桐正要睜眼,抬手給人拍拍,卻感覺身側一動。她左手邊的風羲已經坐了起來,歎了一口氣,長臂越過來,替說夢話的人將披著的袍子拉上去了一些。
夢裡的人沒再嘟囔,呼吸重新歸於平穩。禹梧桐自始至終都沒動,她感覺得到風羲在旁邊坐了許久。等到她昏昏沉沉又要睡去之際,仿佛又聽到了一聲極輕極輕的歎息。
第二日一大早,商陸等人就等在這屋子外。風羲一開門,就對上了好多雙眼睛。
商陸上前一步,眼下烏青,麵露憂色:“風宗主,這吳嬸沒事吧,會不會真的是什麼詛咒啊?”
風羲掩上門,走出屋來。
“你們相信詛咒一說?”說著,風羲抬眼環視了一圈眾村民。各人臉上都展現出了不安。
越是離歸家的希望近,這些人越是害怕。與其說是相信詛咒一說,不若是害怕真有什麼東西將他們得之不易的希望踩碎。
“也不是信,隻是,隻是,會不會真的阻礙我們回家啊?”商陸的眼睛裡也滿是憂思,看得出來確實是害怕了。
“諸位是想回家的心更甚,還是對詛咒的害怕更甚呢?”
風羲還沒回答,綠央一把拉開了門,邊走邊說。
外頭的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