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那聲音多了起來,從四麵八方而來,越來越近。這下薑清河也數不清具體的數量了。
等到那些聲音都停下之後,離薑清河最近的那一批小怪物猛地發起了進攻。它們細瘦地四肢在地上、牆上快速地動著。堅硬的後掌掌心拍在石壁和地上,整個身體便朝包圍圈中心的獵物彈射而去。利爪就是最鋒利的武器,隻等挨到獵物,便能劃開皮肉,嘗到鮮血的滋味。
此刻作為“獵物”的薑清河,閉眼站在原地。她執起魂器自左往右抖至腿外側,右手手腕上下一動,赤練便抖開鞭身,翻起兩個波浪。
那些怪物襲上來的同時,赤練也如閃電般揮出,在空中就發出“啪啪”的響聲。那鞭身又細又長,隨著持鞭人身體和手腕的轉動,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在空中劃出圓弧,將率先衝上來的怪物橫掃在地。
那幾隻怪物因著位置不同,受赤練打擊程度不一,有的當場斃命,有的則受了重傷倒地不起。
但薑清河沒來得及喘上氣歇一歇,下一批的怪物就又襲了上來,而且數量更多。
一時之間,一片黑暗之中隻有紅色的閃電不斷劈出,像在黑夜之中作畫的流線煙火,絢麗奪目。
這些小怪物對於薑清河這樣的修為來說真算不上難對付,但再厲害的將軍也架不住走卒的車輪戰。這些怪物數量不少,還會分批進攻,短短時間裡薑清河靈力雖還充裕,但力氣和耐心已是被耗去不少。
與此同時,那濃稠黑霧還在見縫插針,不停歇地侵蝕著薑清河的意識。在這樣的雙重夾擊之下,薑清河的呼吸都粗重了一些。
再一次揮退怪物之際,那種黏黏糊糊的低語突然響了起來,直衝進薑清河的神識之中。那一聲聲帶來的頭痛欲裂逼得薑清河當場就半跪在地,雙手抱住了頭。
那些怪物似乎並不受這低語影響。準確的說,它們接受的不是如薑清河一般的負麵影響。它們反而更加興奮,嗜殺之欲更強。見獵物受阻,它們當即就又團聚一處,勢如洪水一般朝薑清河撲去。
薑清河不是沒有察覺,但這次低語的侵蝕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重。她即使知道危險近在咫尺,也隻能勉力支撐起身體,握著赤練的手在微微顫抖。
她勉強擊退了麵前的五六隻怪物,卻再無法頂著神識的撕裂之感兼具背後的危險。
一隻怪物的利爪劃開了她的後肩,血腥味吸引著更多的怪物接踵而至。
在薑清河快要被怪物淹沒之際,自頂上突然揮出一道罡風。那風帶著強勁清澈的靈力,一擊就將那些怪物全部掃開。
一名執扇的男子自上而下,飄然落在薑清河身側。一圈火焰隨即在二人周圍亮起,將剩下的怪物隔絕在外。
玉扇在兩指間轉了兩圈,穩穩當當地收勢。玉扇難承力,開合間太容易磨損,對於普通人來說又過於奢華。所以普通的玉扇都做得比手掌大不了多少,隻當個把玩的物件。但那男子手中的足有九寸大,在他手中旋轉之時折射出瑩潤的光澤。
方才薑清河便認出了那罡風的靈力,現在人就在自己身邊,自是欣喜。
“兄長!”
薑清澤收了玉扇,扶了薑清河起來。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先走。”
說完,薑清澤單手提了薑清河的肩,足尖點地,瞬息之間便離開了這片怪物的領地。
兩人直往上去,薑清河似乎已經看到了冰冷堅硬的石頭頂。她下意識地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