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稍微平息一些,她忽然正色道:“風羲,有一事,我想跟你提前說。”
“什麼?”
“我……”
禹梧桐正欲開口,那房門突然傳來叩叩兩響,打斷了她的話。
“進。”
推門而入的正是夏書筠,手上還端著一碗藥。禹梧桐一下就聞出來,這藥跟之前蕭如鬆飲下的那碗抗疫之藥極其相似。
“梧桐,聽聞你今日回來,我來看看你。”夏書筠放下那碗藥,自然地就在這圓桌旁坐下,“身體可還好?”
對於她這個問題,禹梧桐感覺有些莫名其妙,怎麼一個個都覺得她身體出了問題。
“當然很好啊,怎麼還端了藥來?”
“那日見你說蕭師兄或有疫病之兆,還替他討了藥。你與他同行許久,我擔心你也被染,所以帶了藥來看看。”
末了,夏書筠又補充道:“放心,這藥不是疫症之藥,減了藥力,隻作預防,不會對身體有影響的。”
看著那碗苦藥,想起來劉誠說過的話,禹梧桐不自覺地就皺了眉頭。夏書筠和風羲都知道她怕苦,以為現在也是如此才不肯喝藥。
於是夏書筠解釋:“不苦的,我特意加了甘草。”
風羲將那碗藥推到禹梧桐跟前,又從袖管裡掏出一顆糖果放在碗旁邊,道:“書筠也是一番好意,現在疫症好不容易控製住了……”
“好好好,我喝我喝。”禹梧桐打斷了風羲的說教,想著劉誠說過此藥對人體沒什麼傷害,應當問題不大,便捏著鼻子一口氣飲儘了。
她喝完,將那藥碗遞給夏書筠,才道:“夏姑娘,我與風羲有些私房話要講,還請姑娘……”
“我還要去改藥方,你們聊。”
夏書筠笑著點點頭,一副了然的模樣,走時還貼心地替她們關上了門。
“何事連書筠都不能聽?”
風羲本是隨口一問,沒曾想卻見禹梧桐變了臉色,連語氣都變得有些不好。
“有什麼事,是她該聽的嗎?”
聞言一怔,風羲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禹梧桐揚揚手,並不想聽她那沒用的解釋:“罷了,你無需為她解釋,你倆的事情我也不想聽。”
聽到這語氣依然不太好的話,風羲抿起了嘴不言。禹梧桐知道這是她要生氣的征兆,但不知怎的,這次已經懶得去管了。
“既然無關之人走了,咱們繼續說剛才的事情。”
風羲這才想起來剛才夏書筠來之前,禹梧桐一臉嚴肅地要跟她說些什麼,於是便“恩”了一聲。
禹梧桐又恢複了先前那種正經的神色,道:“風羲,你還記得先前我從戈古回來跟你說的嗎?”
“自然記得。”風羲頓了一頓,沒有過多贅述,隻挑了最關鍵的講,“你說……有一日會離開永良宗。聽你這意思,是已經想好了?”
“是。”禹梧桐看著風羲,一本正經地道,“等天乾陣一事結束以後,我便會離開。”
“可你在雍州這許多年,一門心思修禦水,就這樣走了?”
“自戈古一事之後,雍州風沙之患已經見好,乾旱自然也會慢慢好起來。有些事情順其自然可能遠比我強力乾涉來的好。”
風羲放在膝蓋上的手握緊了一些,道:“當真想好了,真舍得嗎?我……”
“風羲,這些日子發生了許多事情,我也接觸了許多曾經沒有接觸過的人和物,看到了更多可能。你知道我一向是貪玩的,這些年若不是因為雍州的情況,因為你……”
她頓了頓,繼續道:“我也想出去看看。”
風羲一直沉默著,半晌之後才緩緩吐出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