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澤和薑清河同明燭打過招呼,又與蕭柏和綠央說了幾句,便也急忙出發往幽州趕了。
鸞台之上一時清靜下來,隻剩明燭、綠央和抱著禹梧桐的蕭柏。那邊的修士散儘了,隻剩一個麵目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男子朝他們走來。
待走到他們麵前,綠央抬手兩指點在其心口,那人吐出一口黑血來,瞧著跟方才的“碧蘭”一模一樣。待血吐儘,那男子退去化形,化回了重竹的模樣。
四人沒有猶豫,一起禦風而起,朝蓬萊的方向而去。飛在空中,重竹禁不住問:“方才重風為何突然收手?”
明燭搖頭表示:“不知風羲跟他說了什麼。”
一旁的蕭如鬆也同樣搖了搖頭。隻綠央突然道:“結界有異。”
其餘幾人都轉頭去看她,她便又重複了一遍:“風羲說的是‘結界有異’。”
明燭問:“何處結界。”
“無間。”
眾人聽得這個回答,都不說話了。在場人都知道綠央雖麵上不顯,內心已經是波濤萬千。
臨近蓬萊之時,綠央突然又問:“為何隻有我聽到了。”
沒人知道,也沒人能回答她,連她自己都沒能想不明白。
而那邊,時祺和時玨剛回到龍城,卻受了當頭一擊。龍城之內還算平靜,但其他地方似已有異象,不少平民突然暴起,又突然平息,以靠近雍州的地界情況最為嚴重。
而年輕的時宗主已經沒空去平息那些凡人的暴亂了,因為她和時玨二人已經被圍在了五同宗內。
五同宗內人明顯分成了兩派。站在宗內大殿之上的是以時祺為代表的,而殿內剩下的部分被五同宗其他弟子占據,為首的卻是楊家的人,而很明顯,這部分人數量更多。
那張臉時祺很熟悉,是楊銘。
“我沒想到,你楊家膽子這樣大。”時祺冷笑一聲,居高臨下地看著楊銘,道,“竟敢投靠重風,做出這般有毀蒼生之事。”
“時祺,現在這種時候說這些還有用?”楊銘對於她的指責似乎不屑一顧,道,“我也不怕告訴你,這雍州過半的人都已能為師尊所控。良禽擇木而棲,你現在改變主意,他說不準還會留你和那破樹一命。”
自當年重燼門一事之後,楊銘對所有樹妖都沒有好感,由此對時玨也極其討厭。這些年不過礙著楊家和五同宗的關係,對他臉色還算好看。
而時玨,更是不曾給過他好臉色。現下直接就從嘴裡冷哼一聲:“無恥之輩。”
楊銘看他一眼,隻道:“無恥如何,君子又如何。勝者為王。”
時祺沒有回答他,不動聲色看了四周一圈。她這邊的都是多年來跟隨時家的五同宗老人,修為不低,但對方人數眾多,且不知重風到底是用了何種招數可以控製這些人。而她這邊的人不知也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