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玄在這陣“聒噪”的埋怨裡踱步到桌邊坐下,掏出乾淨的手帕為徒弟擦去嘴角還沾著的奶漬。他並沒有接著綠央的調侃往下說,轉而問道:“好吃嗎?”
“嗯嗯!”綠央點了兩下頭,道,“師娘做的,可比外麵酒樓的好吃多了!”
鶴玄道:“那叫師娘每日給你做,你每日都能吃上,好不好?”
在他說話的期間,溪山已放了碗勺,握了綠央的一隻手在膝蓋上,同鶴玄一樣看著綠央。
算起來,小樹在世上活這一遭,陪伴她最長的就是鶴玄,其次才是溪山。她又哪裡聽不出來師父的意思呢。
但她臉上依然帶著笑,隻道:“好啊。外麵那些事情處理好了,我一定天天纏著師娘給我做。”
話音落,鶴玄臉上的光明顯都黯淡了下去。他和溪山早就預料到了答案,隻是這種意料之中也沒辦法壓下內心的不安。
“師父,外界不平,咱家也不會太平。”綠央對二人心中所憂似有所感應,接著道,“我不願看到人間生靈塗炭,更不願咱們好不容易建起的桃源毀於一旦。更何況,弟弟妹妹們都還小……”
“唉……”
鶴玄又是一口氣歎出,沉默了半晌,他才慢悠悠地道:“聽你描述,那人靠邪陣吸靈,便知其所修之道,與你我不同。”
聽到這話,綠央知道她師父這是鬆口了,便道:“師父以為此人是誰?不同又在何處。”
“此人身份無從得知,不過肯定是仙門中人,且地位不低。”鶴玄雖心有猜測,但也不敢貿然說出,便繼續道,“他既然需要靠邪陣積攢力量,可知是用自身靈力來控製他物,並不能如你我一般隨心所欲。”
“我初修此道時,也研究過他法,以便傳承。以靈作引,種於他物之中,便可迫使他物為種靈者所控。但此法是以消耗靈力為代價,控製者越多、越強大,所需靈力便越多。且被控者都會有痛苦之感。所以我最後便放棄了。”
“你也清楚,你我之道,從不是強行壓製他物之靈。可見此人,尋的是旁門左道。”
綠央被這話點醒一般,道:“看先前在莽雲山遇到的蛇群情狀,確實痛苦,又在遇到雄黃之時強行掙脫了控製。師父的猜想應當沒錯。”
“恩,我從前便同你說過,非自願被禦者,或可在本能之下求得一線生機。”
鶴玄頓了一頓,繼續道:“此人設陣無非就是為了大幅增加靈力,更好地控製這些靈。所以天乾陣開之時,便是這世間最危險的時候,也是他最佳的出手時機。”
綠央不解,問道:“恩?爹爹說過,天乾陣消耗極大,需得眾人合力才能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