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原本被控製往河心而去的凡人,已在緩緩往後退去。在雨水的衝刷之下,他們身上的紅痕瘀斑竟也在慢慢變淡,眼中的癲狂和木訥似乎也隨著這雨水,一並被衝刷了出去。凡人恢複尚還算緩慢,那些有修為的修士卻已是眉目清明,個個已經恢複行動。朗星宗的人更是已經提劍重回到了自己的陣營之中。
此間萬物,無論一草一木,無論凡人修士,都在享受這場甘霖,除了梁言。他看清了底下的情形,又慌張地四下望去,焦急地在原地轉了一圈,卻發現自己散出去的那些紅霧早已被雨水衝散。
梁言又慌張地摸上自己的肩甲,果不其然見自己周身閃著紅光的紋路在淡化,另一人注入進來的力量正在緩慢地從他靈脈裡抽離。他手忙腳亂地要去抓住那些飄散的紅色光點,卻隻抓住滿手的雨水。
無措和慌亂化作憤恨,將梁言的雙眼重新染紅。原本以為這女人禦水一道不過爾爾,隻能在此間下一場雨阻礙他們前行。沒曾想這雨簾竟是望不見儘頭,沿著滄河覆蓋了整個雲州和乾州。倒是小瞧了她!
梁言咬牙,他現在隻一心想殺人以解心頭之恨。
“賤人!你做了什麼!竟敢偷走我的力量!”
禹梧桐正在加大自己的靈力注入,已是無暇再與此人做口舌之爭。明護便在此時開口,道:“你的力量?重風賞你根光骨頭,你倒真覺得自己能吞日了,可笑!”
“你!”
已收回合並的劍重新出鞘三寸,梁言作勢便要上前。曹沅搖搖頭,麵露不屑之色。那兩名護法已是快手攔住了被三言兩語就刺激得要自尋死路的梁言。
一人道:“莫做無謂之爭,師尊之事要緊。”
另一人道:“藥靈被破,是時候……”
說到這裡,那人附耳過去,終於想起來一般舍得摻上靈力,與梁言耳語一陣。
明護隻聽得前半句,心中警鈴大作,心道:“難道此人此行非是為吞並乾州而來?”
想到此處,他朝林嶼看去,果不其然自家師兄也是相同的神色。兩人沉默著交換了一個眼神,各自更為警惕地盯著梁言一行的一舉一動。而重竹也在此刻落在兩人之間、禹梧桐之前,看似將這防禦加固到了牢不可破的地步,隻為讓禹梧桐安心行事。
而梁言與那護法終於商量完畢,在三人三雙眼睛緊盯的壓迫之下,他竟還笑得出來。
這一次他沒再說些無用的話,迅速拔了劍在手裡。而在他動作之前,那兩名護法已率先飛身上前,分彆朝著林嶼和明護進攻。被針對的兩人也迅速動作,與兩名護法纏鬥在了一處。
重竹還未動手,隻盯著梁言,道:“你不是我的對手,現下已沒了甲胄護體,何需費力氣。”
梁言卻並未回他,將劍提到了自己身前。重竹靈力已蓄在了掌心之中,卻見梁言並未攻上來,眉頭也是一挑。
隻見梁言揮劍而動,在自己心口刺出極深的兩道傷口,噴灑而出的鮮血瞬時之間染紅了他整個上半身。
梁言顫著手並起兩指在那傷口周圍比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