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河二人本是做好了“吃閉門羹”的打算,沒曾想那巡邏雖警惕,但最後還是把她們迎進村,帶到了村長的屋子裡。
原來這個村子人數多、占地大,自然而然一並擔起了管後頭那十幾個小村的責任。村長是在城裡念過書的,到底比普通村民懂得多些。自禍事爆發以來,統一管束村內受染之人,又集中起青壯年之流統一管轄村內糧食分配。倒是讓這大大小小的村落沒受太多罪。
反而是如今,晉州靠龍城的核心區域得了救,他們這方地界的局勢反倒緊張起來。這位村長倒不是說要偏向哪一方勢力,隻是審時度勢又迫於楊家就在此處的壓力,隻能做些虛與委蛇之功。
村長也好,村民也罷哪裡談得上忠心與不忠心,哪方能保住他們的生存之計,他們便信哪方。
這幾日,他們村還迎來了新的危機——村裡的水都不能用了。這大小村落依著莽雲山靠南的山腳而建,用水的水源也是山泉分出來的一脈。幾日前開始,那本就不大的山泉變得腥臭泛紅,連著各家的井水也沒能幸免。村子裡如今全靠著僅剩的一些存水過活。
是以,薑清河和桑桑代表五同宗一派而來,村長也還是見了,不過想尋得多一線的生機。
“我暫時淨化了一部分,又讓他們蓄了水,夠三日的用量了。”桑桑蹲在時玨的旁邊,也嚼起了蜜餞。
薑清河補充道:“隻是這汙染是從源頭開始的,底下再怎麼淨化也是無用。”
時祺轉身抬頭,望向莽雲山巔。
那裡自山腰環上了一圈白霧,一路往上與雲層相接,縹緲若仙台生煙,卻不聞鳥獸之聲。
“根上的問題,還得從根上解決。”時祺沒有收回目光,喃喃道,“楊銘到底做了些什麼……”
“上去看看不就得了。”綠央拍拍屁股從地上起來,“念安,你帶著他們先去駐地處,安排弟子,遣散安置村民。我上去瞧瞧。”
“那怎麼行,怎能讓師姐你去!”
“怎麼不行了,哎呀我說你怎麼越大越囉嗦了。”綠央拍了拍時祺的後背,“你得回去安排宗內的事,駐地處的弟子情況不好,你不親自去怕是又要生出齟齬來。桑桑修為不夠,跟著清河在底下我才放心。怎麼看,都是我去最好啊!”
“可……”
時祺還想說什麼,卻和其餘幾人一樣找不出理由來說服綠央。
倒是時玨頗為瀟灑不在意地站起來,手搭在綠央肩上:“哎呀,我陪綠油油去不就行了,時念安你趕緊請大部隊去。”
綠央也連連附和:“可不,這底下的凡人還是先撤走的好,以防萬一嘛。屆時我們給你傳信,知己知彼攻上去勝算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