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五分!不是追不上的程度,一定不可以讓青城搶先到20分!要想辦法縮小分差!
緊繃著臉的影山飛雄又一次組織了一次快速的中路進攻,澤村大地的扣球卻被金田一勇太郎和花卷貴太完全封殺。
永遠穩定兩人攔網施加的防守壓力,這就是青葉城西引以為傲的流暢配合。
金田一勇太郎被及川徹拍拍肩膀鼓勵——是個很溫馨的畫麵,卻讓影山飛雄打從心底覺得冰冷。
在同一個隊伍三年都發現不到的金田一隱藏潛力,卻在短短兩個多月時間就被及川學長發掘並善用了起來。
對麵在對著隊友撐腰得瑟的池麵二傳被包圍了起來武力鎮壓,然而那些“暴力”中無法忽視的是他們對那人的親近和絕對信任。
很刺眼——感覺自己逐漸陷入了黑暗的影山飛雄努力地深吸一口空氣調整心態,從比賽開始積累的壓力卻在動搖的一瞬間碰撞炸開,不安充溢著他的腦海。
我……真的可以贏過那個人嗎?
“影山,對方發球了喔!”
東峰旭拍了拍站在了原地發呆的黑發少年,在看到他的表情後卻敏感地感受到了他有些混亂壓抑的情緒,嘴邊想要討論托球的話不由自主地被嚇得吞了回去。
“是!”
影山飛雄回過神來,抬起頭呼氣調整了一下呼吸,狀似無事地回到了位置。
。
“嗶”
又是一個青葉城西的攔網得分。
“『速度的詛咒』——一心想要避開攔網卻不知不覺就放棄了好打的球,優先保證速度,無意識地這種改變會一點點造成巨大的偏差。”
入畑伸照看向場上被隊友簇擁微笑著的及川徹,有時候也會對這名學生的心思縝密和布局能力自愧不如。
“飛雄那小子,又陷進去死胡同了!”看台上,鈴木果然恨鐵不成鋼地皺起了臉,作為對影山飛雄有點認知的局外人他太看得懂那個小朋友做了什麼。
如果發球、扣球、攔網、指揮能力都比不過及川徹,就用能夠超越他的方麵取勝,證明自己是不輸給他的二傳——這是那家夥此刻的腦回路。
影山飛雄能托出及川徹托不出的托球,能夠做得到對方做不到的用快速又精準的托球甩開攔網。
靠著這種可怕的傳球天賦他在北川第一奪得了正選位置,隨即用一場又一場勝仗為自己贏得了“天才”的名號……直到在最後一年的縣決賽諷刺地被加冕成為“孤王”。
陪著他三年而最順手的武器,在這一場永遠追不上分差的比賽上被本能地依賴,慌不擇路地再次拿了出來。
“不止……”高橋教練作為涉世更深的中年人總是看得到更多的,“沒記錯的話阿徹是飛雄的初中學長吧?”
“是的!”鈴木果然回答。
“同一所初中又是同樣位置的球員,而且額……都很喜歡我們小翔陽?”
“在這一點,您不需要用猶豫的反問句。”
“哈哈哈我就說嘛!”高橋教練笑笑,很快恢複了正色,“飛雄對阿徹有很強烈的競爭心態,而這會狹隘了他的視線,讓他太容易被阿徹的一舉一動影響。”
“!”鈴木果然有點懂了。
“當然我相信阿徹也強烈地想要打敗飛雄,但是他始終是更成熟,比飛雄多打了兩年球的前輩學長啊……”高橋教練眯起雙眼。
“從一開始的二次進攻開始,到後麵用飛雄的前隊友去刺激……這些阿徹用自己營造的心理壓力衝著飛雄點燃爆發了,才是徹底摧毀了飛雄理智的最後一擊。”
“但是飛雄跟小翔陽打出了怪人速攻,又認識了小翔陽所說人特彆好的那些烏野前輩,以前的舊毛病不是都好得差不多了嗎?”
“長久以來的習慣和本能哪是短短兩三個月就能改正的?一絲不信任就足以動搖了。”高橋教練笑。
“而且『人特彆好』這種特質本來就不完全適用在競技場上,過分照顧說話不夠直接反而是一種不合適的縱容——就像那個看出來不對勁卻隻是欲言又止的三號大高個主攻……”
。
『你們讓我信任隊友我做了,但是結果是分數始終追不上,所以我要用回我熟悉的方式』
【熟悉的方式】
“熟悉”往往讓人“安心”,就算知道那可能不是最優解。
甚至有時候這種改變不是一種有意識的選擇——影山飛雄隻是為了追尋這種“安心”不知不覺跟隨本能這樣做了。
……做吧做吧!做回你的孤王吧!回去沒人扣你的球的時光吧!
及川徹冷漠地看向網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