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次。
遠山醫生默默數著今天被槍指著的次數,這是第六次了。
腎上腺素已經在剛才用完了,現在的遠山醫生感覺自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而現在遠山醫生屍體不太舒服。
她發現自己失策了。
她本以為無所不能的日本公安怎麼也能保她一命,但是她忘記了一件事。
她忘記了這不是十年如一日的柯南元年,而眼前的金發警官現在也不是能和琴酒分庭抗禮的“波本”。
【完了,這條子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啊!】遠山醫生默默想到。
甚至從剛才簡短的對話中來看,他們兩人甚至是第一次見麵。而看琴酒那態度,顯然此時降穀在組織裡的地位並不高。
遠山醫生默默思忖了一下當下的情況:
降穀警官+不救她=一具屍體+繼續臥底
降穀警官+救她=兩具屍體+臥底失敗
兩式相減——
她=屍體。
遠山醫生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死嘍。】
遠山醫生自認倒黴,也許有些人就是命不好,但至少她這倒黴的半生不算沒有意義。
【來吧,希望琴酒有一點人道主義精神,最好直接對著腦乾打,不然給我來個半死不活在這疼死豈不是虧大了?】遠山醫生已經開始謀劃自己的死相了,是安詳的躺下呢?還是努力掙紮一下?或者露出一個詭異的笑意讓自己的屍體成為新一屆都市傳說?
【能不能給我打個麻藥再開槍啊……啊,沒有麻藥啊,那讓我喝點醫用酒精也行啊……】遠山醫生的思緒飄遠,【我要是提出這種合理的請求他們會拒絕我嗎?應該可以吧,我殺實驗動物都要減少痛苦呢,死者為大,我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遠山醫生越想越覺得有理,人之將死,其膽頗大,她幾乎都要拍桌子站起來要求琴酒人道主義處理她了。
“等等,琴酒,”就在這時,正準備離開的安室突然開口,“這名醫生……先一起帶上吧?”
琴酒眯了眯眼睛,有些懷疑地看向安室,麵色不悅。
而安室不甚在意,輕飄飄地解釋道:“忘了告訴你,組織裡的醫生因為非法行醫和越級開藥,被吊銷醫師資格證了,後天就是執業醫考核,他好幾年沒學內外婦兒,現在估計還在哪熬夜備考呢。”
“所以說,即使回到組織,我們也暫時需要一個醫生,”安室說罷就走出門去,隻留下背影和遠遠傳來的聲音,“不然……伏特加身上的子彈可沒辦法取出來了。”
“你沒取子彈?”琴酒回過頭來看向遠山醫生。
“大哥,你們連個鑷子都買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啊!”遠山醫生沒想到故事會這樣進展,但似乎也頗為合理。
“……”琴酒的嘴角似乎抽動了一下。
遠山的眼睛瞄了他一下。
“走!”琴酒臉色很臭,指了指門口。
遠山醫生壓抑著劫後餘生的喜色,拖著搖搖晃晃的身體跟上了安室的背影。
降穀警官餘光瞟了一眼身後臉色白的像女鬼的醫生。
他仔細聽了半晌,從那詭異聲音的內容來看,降穀警官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他能聽到這個醫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