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牢牢把這個人記在心裡。
無法無天,肆意妄為,沒有好下場。
這件事來了也好,能幫助看看有哪些朋友是真朋友,哪些員工是忠誠的員工。
此時,監察大院三樓另一個房間裡。
範曉婉已在這三個多小時了,神色透著疲憊。
“就這些,我有詳細的賬目往來,合法入股,合法資金,沒有任何違規操作。”
“你的身份就是無形的違規,合不合法不由你說了算,還需要調查。”辦公桌前坐著兩名工作人員。
一男一女。
“那你說話就是不負責任!法律沒有規定我不能入股吧?不然我喝西北風?我按照規定沒有在省內經營產業,沒有從事金融,還要我怎麼樣?去要飯嗎?我存在就是有罪是吧?你家裡有子女嗎?”
範曉婉一改往日的溫婉嫻靜,怒聲回應。
“範曉婉!請你說話注意點!”三十多歲的男工作人員麵帶慍色。
“我已經很注意了,你們有證據就拿出來,賬隨便查,不要試圖把我往溝裡帶,你們現在所做的事就是違規操作,你們自己心裡沒數嗎?有沒有想過會受到什麼處罰?”
範曉婉環抱雙臂,冷冷望著兩人。
“證據會給你看的。”
男工作人員輕蔑地笑了下,
“你說說是怎麼為陳升謀取北湖地塊的,平時還為其做了什麼事?陳升又是如何通過你向範擁民行賄的?你們怎麼認識的?從入股至今,你獲取了多少
利益?”
“我拒絕回答你的問題!你的提問不符合規定,存在嚴重的誤導和栽贓陷害嫌疑,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問出這種話,我很懷疑你是不是真正的監察委工作者。”
範曉婉的犀利言辭,讓男工作人員麵色難堪,遲遲說不出話來。
女工作人員隻是陪同,一直不說話,全程都是男的開口。
沉默了半晌,仿佛是下了什麼決心,男的又道:
“範擁民已經承認自己存在受賄行為,我們現在問你隻不過是給你一個機會,你要是不懂珍惜,繼續走在錯誤的道路上,那就誰也幫不了你。”
“謝謝!你還是幫你自己吧!我也提醒你,不要繼續走在錯誤的道路上。”範曉婉輕笑。
對方分明是強行攀咬,這個過程久不了。
她現在擔心自己父親的身體,如果長時間詢問,會出問題的。
“範曉婉!你父親都已經認罪!你這樣負隅頑抗有意義嗎?”男工作人員怒喝了一聲。
“那就拿出我父親的證詞!拿不出來就不要廢話!”範曉婉閉上眼睛,不再多說。
她敢斷定,父親一定還在辦公室,要麼可能在某個酒店被紀委詢問。
這個期間是不能接觸任何人的。
詢問是一個正常的調查流程,很多官員都經曆過,調查完畢無事,又會出來。
她現在還擔心陳升,就怕對方用手段。
外界肯定也是風波四起。
江大法學院。
沈言卿在接媽媽的電話。
“你二舅和衛晨也失聯了,唉,我早就說不該攪和在一起,不聽我的,現在好了,都被連累了……”何冬琴語氣慌亂,唉聲歎氣。
沈言卿打斷她的話:“大舅怎麼說?”
“你大舅說這是正常隔離程序,不用擔心,可我怎麼能不擔心呢……”
“既然大舅這麼說了,那就是正常程序,媽媽你該冷靜!”沈言卿淡淡道。
“我哪裡能冷靜!”何冬琴仿佛失了方寸,焦慮不安。
“媽媽!!”沈言卿提高音量喊了一聲,接著又放緩語調安慰道:“你好好在家裡待著,過兩天爸爸就回來了!我先不說了,還有點事!”
不等何冬琴說話她就掛了電話。
迎麵走來四個人,兩名身穿製服的女人,一個年輕的,一個中年。
還有兩個男的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