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端著茶碗,三人才打開話匣子天南地北的說起來。
等到氣氛感情都恢複得差不多了,梁應道才說了今晚最重要的事情。
“我這次回京,最主要的事情是勸諫聖上行新政,往後給你們上課的時間怕不多,但你們可得好好上學。”
周瑾和韓靈都乖巧應下,沒有多問。
飯後,兩人陪著梁夫子逛了會園子消食,等到送了梁應道回屋歇下,周瑾才有空拉著韓靈到一處安靜處仔細問了他的情況。
”所以,往後你都不回韓府了?我們可以一起讀書考試了,等以後你自己建功立業了你們家自然會來找你的。”
周瑾其實挺為了他抱不平的,但人活著得有骨氣,既然親人過世了,不待見他的自然不該去搖尾乞憐。
韓靈笑了笑沒有告訴他,她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回韓家了。
”以後的事誰說的清楚呢,我先把眼下過好就行。”
此後,兩人一起去了附近的一所私塾念書,那教書先生原來是梁夫子門下學生,辭官後便辦了這所私塾,難怪會接納他們兩個。
那位私塾先生姓喬,人稱喬夫子,自從他們倆來了每日課後都會問他們梁夫子今日可好,衣食住行都關心著,著著實實是將梁夫子當父親一樣敬重。
周瑾的學業在這裡獲得了突飛猛進,短短兩年時光飛逝般。
小小少年也真正長成了大小夥子,這期間他去過一回俊縣探親,一家人都過得順遂。
他這邊一直很好,隻是一直跟他在一起的韓靈卻不太好,個子沒怎麼長不說,每個月還總有幾天不舒服的,這讓他很是擔憂。
他去問過梁夫子,可是夫子讓他彆擔心會好起來的。
他又不好直接詢問韓靈,有傷他自尊,兩人日日在一起,他見縫插針的帶著他運動多給他吃肉。
可韓靈總是擔心的看著他,然後歎氣搖搖頭。
周瑾真感到迷糊了,自己好歹穿過來都好幾年了,早習慣了這個世界,難道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嗎?
可惜,還沒等他想明白,梁應道就出了事。
他這兩年沒有在朝廷任官,但頻繁往來於皇宮,幫助清流官員順利實行新政,所謂新政便是讓地主官僚階層也納入到稅賦當中,這是直接損了以皇親國戚為代表的上層階級利益了。反對的人越來越多,可皇帝本就是靠著梁應道的日日規勸才勉強同意,如此一來皇帝便觀望起來。
“老師,朕擔心如此巨變改革,會傷了世族根本,必要出大亂啊,還是得慢慢來才行啊。”
皇帝透露出退縮的信息,那反對派自然就趁勢而起,不斷上奏參清流官員,各種各樣的理由五花八門,無法就是搞的改革沒法再繼續。
梁應道接連幾日都宿在了宮內,日夜規勸皇帝,被皇後及其黨羽視作敵人,這一日便傳來了梁應道病倒的消息。
等到周瑾和韓靈見到他時,梁應道已經嘴歪眼斜了。
周瑾一看便知怕是中風了,這古代這病很難根治。
請了郎中看過後,便被告知確實是中風了,以後怕都難以正常行走說話。
韓靈躲在門後哭,周瑾摸了摸眼睛握緊了拳頭,這些人說不過便下毒手連老人都不放過。
他本以為皇帝會徹查此事,卻不想隻是送來一車車的禮物作為補償。
周瑾守在梁夫子床前一守便是五日,等到他穩定下來,才說了外麵發生的事情。
“主持新政的左宰相被下了大獄,其他官員被貶的被貶,流放地流放,幾乎無一幸免。老師,您彆激動。”
梁應道兩道清淚流下,並沒過度的反應,早在宮內知道皇帝已經轉念後,他就知道已經失敗了,隻是不甘心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