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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員儘職儘責地將可露麗裝進精致的紙盒裡,抬頭間,透過氣度從容的俊美男人身側,目光無比順滑地發現了路汐的存在,她五官極好認,心底有些激動,小聲快速說了句:
“最近店裡新推出了一款焦糖榛果味的,要多打包一份嗎?”
她存著偶遇到明星的私心,可以自掏腰包,免費送。
容伽禮言簡意賅:“她對榛果過敏。”
路汐被光照得麵色平靜,聽著他對菩南山那位的體貼了解,隨後,再要付款時,容伽禮似乎是深居簡出多年,又位高權重著,平日走到哪兒都是秘書保鏢貼身跟隨,似乎是忘記出門在外要帶什麼。
不過他從不尷尬,甚至店員都猶豫起要不要將打包好的可露麗遞過去時。
容伽禮舉止帶著慣有的矜持,從容不迫地解下寶石腕表……
路汐沒看著他將私人物品抵押給店裡,輕聲上前說:“我來付吧。”
容伽禮稍側過臉,鏡框上的精致細鏈再次晃過一彎銀光。
路汐卻微微垂眼,不再將這抹光納入眼底,十分理智地提醒著自己,如今他的一切,都是屬於另一個女人了。
她有意跟他兩清,將演技在此刻發揮到了爐火純青地步,“就當是你送我一程的謝酬。”
不知是不是這話冷了場,有再次把他當司機給小費的嫌疑,直到抵達她的住處,車內的氣氛都靜到無音了極致。
路汐幾度張口,想解釋沒那意思又無從說起,等透過車窗看到熟悉的建築物,她暗鬆了口氣,想下車。
倏地一下細微的鎖聲響起,白細指尖抵在冰冷的車門沒推開。
路汐訝異地轉過頭,看向了端著君子姿態的容伽禮。
可他此刻不打招呼將人扣下的行為,沒一點君子風度的影子。
默了半秒,她連笑都懶得敷衍,問:“還有什麼事嗎?”
容伽禮長指撫弄冰涼的腕表,問出了個她料想不到的話,嗓音也很淡:“寧家那位在追求你?”
他本質透著上位者的矜傲,甚至連寧舒羽的本名都懶得提,路汐反應了兩秒,性格使然,眼下既然想兩清的話,就不該談論起這種個人隱私的情感問題,表情認真地說:“我好像沒有義務要回答你呢。”
“他拿了我的白皇後,想進我的項目。”容伽禮像是隨口一問而已,“他要是你正在接觸的對象,念在舊情份上,倒是可以給他一次表現機會。”
路汐沒有吭聲,又過半響,解鎖聲清晰地在冷到詭異的車內響起。
容伽禮放她走。
……
四下無人時,路汐像個被遺棄的遊魂般一步步回到白色彆墅,黑著燈進門,抬指要摸索玄關處開關,而簡潔的客廳中央一盞落地燈先亮了起來。
襯著光,她看到陳風意優哉遊哉地坐在沙發處,著了身高調的高定西裝,翹著二郎腿,像是守株待兔了許久。
路汐瞬間一改低落情緒,掩飾的很好,淺笑著問:“發型修剪的不錯,什麼時候來的?”
“等你一晚上了。”陳風意抬下巴,顯然是從落地窗看到了她被送回來的一幕,細看車牌號不認識,便盤問起了自家女明星的隱私:“門口誰的車?”
“路上遇到的。”
“隨隨便便能遇到一輛高級訂製的勞斯萊斯?還讓車主深夜送你回來?”
路汐笑著,模仿起他的語氣:“可以的,開著你那輛雷克薩斯瞄準撞上去,車主自然就會很主動送我回來了。”
陳風意身為車的真正主人,她那張漂亮的嘴巴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在挑戰他的敏感神經,這下文雅姿態儘失,猛地要起身。
“開玩笑的。”路汐聲音輕了輕:“不過你的車年久失修真報廢在菩南山了。”
“……”
陳風意死了又活了,被她三言兩語就給整得隻想化身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樣,把公事說完就憤怒出走,於是,將沙發上的君子協議遞給她:“沒問題就簽字,赧淵的片子,愛演就演吧。”
原是等她巧言善辯還價一番,誰知路汐都沒有看內容:“好。”
倘若是往常,陳風意指不定得臨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