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末。
路汐才知道聖心的“約上”和“我們一起去聽演唱會”——意思是已經將容伽禮約在了這場演唱會上跟她見麵。
隔著條街道的寬度,就猶如隔著一條長長銀河。
對岸是要見到他一麵都難如登天的容伽禮,他平日裡的神秘行蹤查無可循,想見誰全憑心情,如今被聖心輕易約了出來,光站在這,著了一身低調卻精裁細剪的休閒西裝,都難掩他矜貴氣場。
而待在他旁邊的人自然就是聖心,她偏愛穿紅色,懷裡還捧著一小束紅玫瑰。
這幅畫麵,莫名的讓路汐漆黑眼眸刺痛了下,視線短暫模糊了幾秒,也就這幾秒,她心底迅速地調整好險些失態的情緒。
既然來了,就沒有臨陣脫逃的道理。
路汐臉上的表情徹底歸於平靜,一步步地,踩著細高跟朝著對麵喧鬨的人海走去。
…
剛走近,斟酌著說一句怎樣的開場白才好。
聖心行事風格向來不給人拒絕的機會,將那捧玫瑰花直接塞到了她懷裡,月牙眼彎起:“我本來是想送你九十九朵玫瑰花的,容伽禮問我是不是準備在演唱會上出名,隻好改成送你九朵啦。”
路汐一顫。
又聽聖心邀寵似的小聲強調:“每一朵都是我親自挑選的……”
路汐被撲麵而來的濃鬱玫瑰香亂了思緒,睫毛下的眼神沒有焦點,本能地不往容伽禮身上掃去,她收下,雖不懂為何送自己玫瑰花,卻還是處於禮貌,對聖心微笑說:“謝謝。”
隨即猶豫了下,稍側過白淨的臉,輕聲又打招呼了一句:“容總。”
她視線落過來一秒也顯得輕淡到幾乎無,容伽禮神色比她更淡。而三人之間,唯獨聖心跟缺了根敏感神經似的,並未察覺到微妙的氣氛,兀自揚著唇角挽著路汐往館內走。
進場前,檢票的工作人員會給每位來聽演唱會的粉絲發一個手環。
聖心忽然問:“你是處女嗎?”
“不是。”路汐像是在恍神地思考什麼,腦子沒轉過彎,被問什麼也就潛意識真實回答了什麼,等在“不是”二字中乍然清醒過來時,說,“我是水瓶座。”
“我是小獅子……”手環有十二星座的圖案,聖心對應著挑選好後,單純地遞了過來說:“容伽禮是處女座。”
話音剛落。
容伽禮始終未言一詞,抬起右手臂,又恰好排在後一位,從路汐纖細的腰肢極近距離伸過,衣袖口整潔,襯得修長的骨節白淨有力,接下了聖心的手環。
路汐跟凝住了似的。
沒了聲。
-
聖心三張演唱會的票,是第一排的貴賓席,視野絕佳位置。
按照她安排,是路汐坐中間,這樣好跟容伽禮說上話,誰知,一點聲音都沒有的路汐忽而抬起頭,說,“我們換個座。”
她的音色乾淨而格外悅耳,卻不是商量的語氣。
缺了根敏感神經的聖心依舊沒察覺到異常,不假思索地坐在了中間,左手邊是容伽禮,右手邊是路汐,又幸福了:“好的呀。“
路汐捧著玫瑰花也入坐,一秒,兩秒,十秒……可能更久。
她卻未覺得輕鬆下來,能清晰感覺到。
容伽禮在看她。
台上的演唱會還沒開場,聖心就已經拉著她全方麵地吐槽了一遍即將演出的歌手俞池,說他創作的歌曲是一年比一年難聽。
路汐側耳,很認真地傾聽完,笑了,問她:“你不是追星他嗎?“
聖心怔了兩秒,生得那雙月牙眼總是清清亮亮,像小孩的瞳孔,“我是在追星。”小聲地說完,又有點兒害羞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指尖。
路汐心想要是其他歌手,演唱會結束後,她還